葡萄灼琉璃!
千斤寺。
顧生方才來的時候沒注意,這麼一看,千斤寺一如自己走時,僧人們誦經,練功,外麵世界的蕭條似乎對寺廟裡的生活沒有產生影響,僧人們不少反多。
有一小僧人帶他們二人入內,秦阿珂交給小僧一封信,低聲說了句什麼,那小僧指了指一個方向
“會客室在那,施主稍坐,我去通稟方丈。”
說完便跑了開。
顧生計劃在自己原呆著的小院子裡等小六,便同秦阿珂告彆,有僧人見她往後去,走過來把她攔下
“施主請留步。”
顧生停下,那人看了看後麵的某處
“我寺後院近日不對外客開放,施主若是祈福,在前院即可。”
後院挨著後山,平時沒什麼人走動,每當千斤寺接待貴客時,都會將客人安排在後院一處樓閣,不過這還是頭一次不讓人入內。
顧生道
“不是祈福,想在這兒等好友來,因約了此地。”
僧人聽了,便帶顧生去會客室坐。
會客室。
僧人帶顧生入內時,秦阿珂正同方丈說什麼,方丈手裡拿著一封信,僧人
“方丈,這位女施主想在這兒留宿幾日。”
方丈打量顧生,猶疑
“施主,我寺近日多客,怕騰不出暖室,這……”
顧生想著呆哪兒都一樣,便揮揮手
“不用了,我不留宿。”
秦阿珂見狀,想到一姑娘獨自住酒館不太安全,低聲道
“方丈,這女子是我路上遇到的,不知可否讓她也住下,我可以為她做保。”
兩人說話,本不想讓顧生聽到,但顧生聽覺敏銳,一句不差傳進耳中。
看來千斤寺接待的不是普通的客人,這秦阿珂也不像是單純來祈福的,似乎有什麼秘密。
方丈態度強硬
“時間非常,沒有憑證,皆不可信。”
秦阿珂正要再為她說,顧生打斷,謝絕好意,告辭離去。
到了寺外,顧生轉入一小道,繞到後山,進入那山洞。
洞頂有一縫隙,投進來些許陽光,顧生為藤蔓注了一絲靈氣,周圍有了些生機。
本想在千斤寺後院住,但後院待客,若她去呆著,多有不便,便來了這山洞。
夜。
顧生正躺在洞外樹上小憩,山穀連狼嚎也不見,分外安靜,顧生過了會兒便睡著了。
不遠處,幾人走來,進了山洞,有人在洞外探看,過了會兒也入內。
顧生醒來時,恰聽到周圍傳來人聲,想進山洞躲一躲,還沒走幾步,便聽到山洞內也傳來人聲,正琢磨著要不要再耗費靈力化為葉子溜走,一股力將她拉到一旁的岩縫裡。
光線昏暗,顧生看不到眼前人的容貌。
等外麵有兩人腳步走了過去,進了山洞,那人低聲在她耳邊道
“先聽聽他們說什麼,彆被發現。”
說完便走了,顧生想起方才兩人走過時,似乎聽到了秦阿珂的聲音,這麼一想,他來這兒果然是有彆的事要做。
能得到方丈接待,且和貴客有關,應該不是小事。
千斤寺的氣氛頗古怪,也不知卷了什麼秘密,也許和琉璃鎮被劫一事有關。
想到這兒,顧生便屏息去聽,卻聽得雲裡霧裡,隻隱約知道這些人是要趕去某個地方,而且都是江湖上有些來頭的人。
“此去路途凶險,一共分了三路,七月初在南漁村回合,一同渡海前往魔域。
秦阿珂也到了,我們明日便啟程。
對了,秦阿珂,一路走來可有異常?”
顧生聽到魔域二字,想來果然是和琉璃鎮有關,便悄聲走進,化為葉子飄進洞內。
幾人正圍著白天那張石桌坐著,最中一人身穿價格不菲的錦衣,頭上戴的冠玉也十分華麗,舉手投足氣質尊貴。
往外坐著一魁梧大漢,一文靜小生,秦阿珂,還有兩三個常服,皆靜聽中間那人說話,兩個常服竊竊私語。
“不過是叫秦阿珂而已,還真能把他當成秦阿珂?”
“對啊,還帶著個算命的旗子,也不知有何本事,招搖撞騙麼?”
正中的人咳了咳,看向秦阿珂時麵色稍溫
“想來,二十年不見,竟絲毫未老。”
說著,秦阿珂笑
“原來竟見過殿下,卻不記得。”
衛昶
“不僅是見過,你同我可有恩,若能想起,可敘敘舊。”
秦阿珂答
“幾年前遭遇變故,過去的事皆忘了,才想不起來。”
衛昶笑
“還念你會不會來,見了你才安了心。”
正說著,一人進來,顧生正在中央,那人踩到了她,顧生吃痛一呼,變回了原型,揉著腦袋。
幾人一見,都麵露驚異,看太子坐的周正,才沒亂了分寸,踩到顧生的人卻笑了。
公良逸
“我說這怎麼有個翠綠的葡萄葉。
啊,不好意思。”
顧生見他沒被嚇到,反而眼裡皆是有趣,氣道
“這遍地荒蕪,有片綠葉多珍貴啊,你還下力去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