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驕朝前方望去,在距離他們大約有一公裡多的前方,川又家族那連綿成片的雄偉宅邸已經徹底大變樣了。
原先宅邸地下的那股陰邪之氣已經徹底暴露出來,陰冷邪異的氣息直衝天際,形成一片濃鬱不詳的黑雲,遮蔽在這片土地上方。
川又家族原先氣派非凡的房屋庭院此刻已經統統風化腐朽,奢華美觀的建築群紛紛倒塌破裂,仿佛在短短的瞬間經曆了數十年的時光一樣。
房梁散落在地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蟲蟻般洞孔,無數針尖大小的白色蠕蟲在這些孔洞中進進出出。帶著勾刺的不斷滴下黏液的大紅色怪花,從原本屬於地板的位置中鑽出,爭先恐後的和同伴們撕咬在一起,想要獲得更大的空間。
數十具還帶著些許肉絲的白骨散落在宅邸的前方,不時有樣貌醜陋的魑魅魍魎從宅邸中鑽出,一把抓住散落在地上白骨,貪婪的吸吮著上麵殘留著的血肉。
此地業然已經變成一處森羅域。
人群當中,一位神官模樣的老者正劈頭蓋臉的訓斥著一排跪在他前方的人物。
“告訴我,你們川又家族是豬玀嗎?搞得自己近乎滅族不說,還弄出了這麼大一片森羅域。你們到底都乾了些什麼?”
跪在他前麵的人群無一人回答,隻是趴下的腦袋伏的更低了。
眼見詢問無果,老神官手中的折扇啪的一下合上,一隻有著常人三倍大小,雙翅長鼻帶著朱紅色麵具的怪異式神忽的從他麵前浮現,如鳥爪一樣的三指爪子隨意的抓起一個跪在地上的人。
“說,你們川又家族到底乾了些什麼?”
被式神抓住的男子渾身瑟瑟發抖,支支吾吾,嘴中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老神官頓時閃過一片暴戾,在他身前的式神立刻感受到了他的殺意,它三指的爪上微微用力,立刻將他的腦袋拔了出來。
無頭屍體應聲而倒,脖頸的鮮噴射出數米遠,濺到不少跪著的人身上。
他們抖得更加厲害,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起身逃跑。
神官不滿的看了他們一眼,走到下一個人身前,說道。“你來告訴我,你們川又家族到底都乾了些什麼?”
跪在他麵前的少年立即被嚇得尿了出來,嘩嘩嘩的流水聲中,他埋首在尿液流過來的地麵上,哆哆嗦嗦的說道。
“大人,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看上去格外的淒慘。
但他麵前的老神官卻沒有半分的同情,他徑直一步走過,來到下一個人身前。
在他身後,猙獰的式神已經朝著少年伸出了爪子,眼看就要步上一位的後塵。
這時,人群中傳來了一生蒼老的聲音。
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在兩名精壯年靑人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來。
“渡邊神官,還請住手吧,就由我來告訴大家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老神官轉過身,乾瘦的臉龐上裂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那好,就煩請閣下告訴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中年男子立刻一步上前,晃晃悠悠的跪倒在地上,行五體投地大禮。
“在下川又介輝”
在他的低沉訴說中,大家終於明白川又家族到底發生了什麼。
二十二年前,川又正雄還未成為川又家族家主時,他曾有過一門親事,女方是家族中的一位遠房嫡女,川又伽子。
為了維護血統的純正,這種近親結合的事情在東瀛的家族中非常常見。
川又正雄和川又伽子不能說是一見鐘情,但也相處的很好,他並不反對這門婚事,對川又伽子的感官也非常好,對方是一位他心目中所想的大和撫子。
但就在他們即將舉行婚禮的時候,川又伽子竟然無緣無故的懷了孕,川又正雄瘋了一般的質問她為什麼出軌,肚子裡的孽種到底是誰的。但川又伽子竟然說不知道,她沒有背叛過他,從來沒有接觸過彆的男人,肚子裡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
川又正雄聞言差點沒有氣瘋,他看著絲毫不願吐露奸夫的川又伽子,直接取消了婚禮而重娶了彆人。
川又伽子則在六個月後生下了川又嘉琴子。
嘉琴子一生下來就和川又伽子生活在一起,但因為她的出生而導致自己人生破滅的川又伽子根本不愛她,視她如魔鬼。每日都是冷臉相對,惡語相迎,經常會遭到各種毒打和虐待。
嘉琴子從小就在這種氛圍中長大,被母親虐待,被家族的人歧視,被同學霸淩,可謂是生活在地獄中的一樣。
但就算是這樣的環境,嘉琴子也慢慢的長大開來,出落得越來越水靈,引來了許多人的關注。
一次偶然的機會,川又正雄看到她,在驚歎於她的美貌的同時,也察覺到了她體內龐大的靈力,同時還得知了她是川又伽子的女兒,這種種複雜的感情下,他也就多關注了一下嘉琴子,卻不想這樣埋下了禍根。
川又伽子在看到自己的女兒在得到了川又正雄的關愛後,又妒又氣,她看著這個毀了她一生的女兒,終於做了一個惡毒的決定。
你不是又漂亮又靈力強大嘛!
那就將你煉成葬靈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