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夏洛特煩惱開始的文娛!
動人者,莫乎於情。
演員演得再好終究是演的,袁華他們的表演是專業,但和不演的人來說還是有很大差距。
陳可欣請來的這十多個龍套,每一個都是丟失孩子的家長,他們或許不懂什麼是鏡頭,不懂什麼是表演藝術。
但他們的真實比什麼都來得管用。
一圈自我介紹下來,就已經把袁華和黃博弄得心裡沉甸甸的,景恬更是繃不住,該說的台詞都沒說,蹲在地上哭呢。
黃博臨場反應也是快,直接來了句謝謝魯曉娟的發言。
但他沒有等來陳可欣指示,拍攝依舊沒停。
過來一會,景恬起身,用手背擦了擦眼淚,輕輕撥開臉上的發絲,張口哽咽道
“其實,那天,那天我開車離開,我有聽到鵬鵬在後麵追我。”
“他叫我的名字,我沒有停車。”
“怪我,都怪我,是我把他弄丟的。”
幾句台詞說得磕磕絆絆,一邊說一邊流淚,裝都花了,癟著嘴哭得也不漂亮。
袁華什麼都沒說,摟著她到懷裡,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著。
“卡,過!!”
這一場,陳可欣拍得很滿意。
這場戲的爆點主要是景恬身上,也是她為數不多的重要戲之一,可以說,這次的龍套專門為她請的。
力求一次過。
情緒這東西,一次過不了,第二次,第三次就沒那個味了。
就像一個笑話,初次聽你能捧腹大笑,第二次聽可能還會笑,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你可能麵無表情。
拍戲也是一樣的,有情緒起伏比較大的戲,一旦第一次過不了,往往越到後麵效果越差。
“景恬演得很好,袁華和黃博臨場反應很強。”誇了三人後,陳可欣又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幾位龍套演員,在剛剛的戲裡,他們說的話都是自己的親身經曆……”
三人驚訝,麵對悲傷的氣氛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四月,劇組來到鄉下。
看到大家,周迅熱淚盈眶。
“你們總算是來了。”
快兩個月不見,周迅變得讓幾人有點不敢認,不是說樣貌變了,而是氣質變了。
以前的她氣質清冷,像朵蓮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現在像田野邊的野草,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一頭飄逸長發剪成齊肩短發,不知道幾天沒戲,頭油凝把發絲凝固成一股一股的。
鵝蛋般的麵頰被寒風吹了兩個月,高原紅都快吹出來,素顏下的皮膚也不好,跟普通農村婦女沒什麼兩樣。
衣服是跟村裡買的二手,梅花紅棉襖,土裡土氣。
走路風風火火,大大咧咧,一點都不淑女。
“這是周迅嗎?”袁華身邊,景恬杏目圓瞪,不可思議說道。
入組的時候大家是見過的,周迅多美啊,現在嘛,和村姑差不多了。
她以為自己為了角色胖十幾斤已經算是犧牲大了,沒想到周迅犧牲更大。
“你以為人家幾個影後是怎麼得來的?”小聲說了一句,袁華迎上去打招呼“迅姐,這回大眾百花最佳女主角沒有你我都不去。”
“揭我傷疤是吧?”周迅兩眼上翻,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看到大家的表情她就知道,李紅琴這個角色成功一半了。
外形很重要,不管是男女演員都一樣,一進電影院,觀眾看到你就來句周迅,那這個角色就是失敗的。
觀影的時候觀眾一旦把藝人和角色分開,那就完了。
這就是很多人演什麼都是演自己的原因。
所以周迅要求自己每部戲在造型上都要和以往不一樣。
陳可欣仔細打量周迅,嘴裡連續誇道“很好,很好。”
“今天天氣不錯,趁熱打鐵,咱們架好機器拍吧。”
親愛的這部戲有一半的戲份都在周迅身上,周迅要是不行,其他人再好都白搭,好在她沒讓自己失望。
看到周迅第一眼陳可欣就知道,這個角色她拿下了。
草長鶯飛三月天,陽光不燥,微風正好,田地裡的農民正是忙的時候,田坎邊有孩子在放風箏。
周迅迎來在親愛的劇組第一場戲。
“是他嗎?”
村尾倒數第二家,田文軍,魯曉娟,韓德忠三人蹲在土坎上觀察不遠處院子裡的玩耍的小男孩。
“不知道,看不清。”
監視器前,導演陳可欣一推眼鏡,讚賞的點點頭。
這句台詞語氣和表情袁華拿捏得很好。
田文軍找了孩子一年多,經過太多大起大落,無數次失望,現在親生兒子就在眼前,他已經不太敢認了。
但僅存的希望還是讓夫妻倆跑了上去。
韓德忠則是留下報警,讓警察快點來。
“鵬鵬,鵬鵬是你嗎?”院子裡,夫妻倆抱著孩子仔細打量,直到看到他額頭上的疤才敢相認。
孩子緊緊抱在懷裡,兩人喜極而泣,一年多來的努力終於得到回饋。
“媽媽,媽媽!”
突然,孩子叫了一聲。
“媽媽在這。”魯曉娟下意識回答。
屋裡,剁豬草的李紅琴聽到聲音,放下刀跑了出來,瞪大眼睛驚恐道“你們什麼人,放開我兒子!”
“快走!”
不敢過多糾纏,田文軍抱著孩子跑。
李紅琴上前追趕,被魯曉娟擋下,兩位母親拚命拉扯,最後李紅琴被紅了眼的魯曉娟推倒在地。
這裡是一個暗喻。
預示在爭奪孩子這件事上,邪不勝正,親生母親贏了。
“卡,過!”
導演一出聲,景恬馬上跑去扶周迅“迅姐,你沒事吧。”
剛剛兩人都在拚命,不知不覺下手有點重,推的那一下用了全力,要不是謹記袁華的話,拍戲不要分心,她都想回去看看周迅有沒有事。
揉了揉手肘,周迅倒吸一口冷氣,笑道“沒事,你做得很好,力道很準,繼續保持。”
第二場戲是村裡追逐戲。
李紅琴追趕抱走自己“孩子”的三人,一邊跑還一邊叫人。
這場戲對演員的體力是個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