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見袁華低頭寫東西,手機放一旁給女兒放熊出沒,景恬拍完她的戲份後走過來問道
“你在做什麼?”
“演講稿。”袁華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限薪,限集雙令不是馬上下來了嘛,上麵請了愛騰優和十幾家影視公司參加會議,大家一起表態,支持這個決定。”
“我被選中當代表之一,這會忙著寫稿子呢。”
限集好說,光電那邊卡死就行,限薪的話沒有影視公司配合根本行不通,人家具體給多少錢你不可能隨時監督。
有的背地裡給,有的以其他名義給,隻要想,有的是辦法。
當然,把行業內這麼多家公司聚集起來發聲,主要還是給藝人做一個表率,告訴你以後彆亂開價。
多少錢是定死的,敢獅子大開口就是和正道的光為敵。
畢竟影視公司不是傻子,能少給錢誰願意多給,怕的是藝人不願意,不給那個數他就不出演角色。
為了留下藝人,製作費隻能另找名目給錢。
“不錯嘛,你都混上發言代表了。”看了一眼袁華的手稿,景恬收回目光“你的戲明天就殺青了吧,是回家帶孩子還是留下一段時間?”
她的戲份和袁華差不多,袁華殺青她也殺青,隻是她是導演,不能拍完就走,還要忙活一段時間,做掃尾工作。
“孩子交給你吧,我參加完會議還要去給彆人客串一場戲,另外要給藥神寫一首片尾曲,沒多少時間。”
他要去客串的是大朋的縫紉機樂隊,大朋不差錢,也不差人脈,這不,去年在導演的誕生亮了回相,今年縫紉機樂隊就出來了。
有場戲他想邀請搖滾圈的著名歌手一起同台出場,於是想到了袁華。
在國內,不管是流行音樂圈當時搖滾圈,民謠圈,都繞不開袁華這個名字,畢竟是打敗過搖滾圈半壁江山的男人,不請他請誰。
景恬順手抱起孩子,淡淡道“早點回來。”
“嗯。”
從愛有來生劇組殺青,袁華飛了趟燕京,出席限薪和限集的會議,現場幾十家媒體到場,愛騰優三大平台轉播。
會議結束後,視頻同步到官方微博,第一時間衝上熱搜,網友拍手稱快。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投資方苦天價片酬久矣,早就該這樣做了。”
“都說爛劇多,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爛劇,還不是製作費不夠,大頭都拿去給主演當片酬了,剩下的錢能做什麼?”
“以前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是實話,希望藝人片酬降下去以後能貢獻更多更好的影視劇。”
“一個藝人一部戲的收入,可能是普通人幾輩子都賺不了的,就這還有人好意思說收入少,活不下去。”
“一刀切不好,藝人的商業價值是觀眾賦予的,人家就值這個價,好萊塢一樣有天價片酬,不也全球火爆?也沒見拍出來的電影有什麼不好。”
“樓上快拉倒吧,好萊塢是全球最頂尖的影視中心,拿天價片酬的哪個不是全球影帝,家裡奧斯卡小金人擺桌上?人家有演技,值哪個價,國內的小鮮肉呢,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台詞都說不清楚。”
“內娛的片酬放眼全球都是高的,偏偏很多人不值得這個價格,真有本事咱們也不說什麼,比如袁華,三金影帝,拿一個億都正常,但有的人不看看自己,配嗎?”
一道限薪令引起風暴,藝人收入腰斬,網友高興了,看不慣天價片酬的不是一個兩個,現在能降下去這麼多,大家還是很開心的。
限集令的出台也是對當前混亂的影視市場一劑強心劑,這代表以後注水電視劇不會再出現。
東北,吉安,大吉他公園,縫紉機樂隊劇組現場。
五千名群演手裡舉著熒光棒,手機,把偌大的場地照得燈紅通明。
最前排,袁華戴著鴨舌帽,穿著黑色t恤,肩膀斜跨著一把紅色吉他。
從他兩手邊數去,站著的全是搖滾圈的前輩,眼鏡蛇樂隊,唐朝,黑豹,鮑家街,beyond成員……有的人拿吉他,有的人打鼓。
要不是眾人身後站了幾十個沒穿製服的保安把他們圍住,這會恐怕早就被激動的粉絲淹沒。
舞台上,一把幾十米高的吉他矗立,吉他下站的是縫紉機樂隊劇組的主演,喬山,那紮,大朋等人。
“無聊望見了猶豫”
“達到理想不太易”
“即使有信心”
“鬥誌卻抑止”
……
“問句天幾高心中誌比天更高”
“自信打不死的心態活到老”
“oh我有我心底故事”
“親手寫上每段”
“得失樂與悲與夢兒”
“oh縱有創傷不退避”
……
“誰人定我去或留”
“定我心中的宇宙”
“隻想靠兩手”
“向理想揮手”
跟著大音響,袁華放聲歌唱,幾千人的合唱,壓根聽不到其他聲音,也不用在意唱得好不好。
高興就得了!
這場麵確實挺燃,比起煎餅俠,大朋的進步不是一點半點,滿分一百分的話,袁華願意打八十分。
第一遍,第二遍,第三遍,這場戲拍了四五條,攝像機一一從前來客串的嘉賓臉上掃過。
除了汪鋒,縱橫每一個時代的搖滾圈領軍人物都來了,不過袁華還是有點遺憾。
少了汪半壁,他們加起來也隻是半壁江山罷了。
汪鋒不來的原因他大概也能猜到,鮑家街樂隊成員在,不好意思過來。
當年汪鋒是鮑家街主唱,後來為了前程選擇單飛,他不是沒有想過帶著樂隊一起走,但唱片公司隻要他。
這麼多年,這件事多少成了心病,有點無顏麵對江東父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