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的心理問題他是知道的,剛才看顧念一切正常,他也沒往那方麵想,現在看來……
“顧小姐?顧小姐?你還好嗎?”白夜在她耳邊輕喚出聲。
顧念的身子劇烈顫抖著,不答話,也說不出話來。
白夜皺緊了眉頭。
習得性恐懼……回避型人格障礙……
之前心理醫生的診斷在白夜腦中盤桓。
“更改麻醉劑量,全麻。”
現在的情況絕對不適合做心理疏導,更何況他也不擅長這一領域。
白夜當機立斷做出決定,一旁的麻醉師微微皺眉“白大夫,這沒必要啊。”
“讓你麻你就麻。”白夜有些不耐煩,“出問題我負責。”
麻醉師無奈的加大了麻醉劑量,三分鐘後,顧念的眼睛閉上了,身體的顫抖也停止了。
“開始手術。”
三十分鐘後——
“哥,你現在不能動。”洛寒和袁銘合力按著洛珈,不讓他起身。
洛珈皺著眉毛“滾!”
“念念真沒事兒,你相信我?”洛寒無奈的冷汗直流,天知道和自家老哥說謊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她人呢?”洛珈冷冷的瞥著洛寒。
“回去給你拿衣服了!”洛寒說著早編好的說辭。
洛珈冷笑著看他“你覺得你比我了解她?”
“……”
顧念會跑回去給他拿衣服?
顧念擔心得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她怎麼可能會回去拿衣服?
“說!”洛珈冷喝一聲。
袁銘看著時間,輕歎了一聲“珈哥,你躺下,我慢慢和你說。”
洛珈瞥了他一眼,卻並沒有躺下去“說。”
袁銘清了清嗓子,語速格外緩慢“那個……念念是傷著了,不是在車裡傷著的,她是扶你的時候吧,就……你衣服上沾到玻璃了,她一爪子就給按上了。”
“多嚴重?”洛珈直切要害。
“沒多嚴重,就是得縫兩針,那啥……那個,白夜給她縫著呢。”袁銘摸了摸鼻子,繼續拖延時間,“小姑娘傷在手上,這活兒精細,白夜說他來弄。”
洛珈的臉有些黑“哪個診室?”
“我、我也不知道啊……白夜不讓跟著……”袁銘順嘴說著,他們根本就沒打算告訴洛珈,現在他說的,完全是現場發揮。
這還能要求他發揮得多好?
洛珈眼睛微眯,死死地盯著袁銘“或者我該問,是哪個手術室?”
袁銘一噎,說不出話來了。
“你說。”洛珈轉頭看向洛寒。
洛寒嘴唇囁嚅,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洛珈瞥了眼病房裡另一張床,抬手揉了揉眉心。
“哥,不是我們瞞你,就……念念她不讓說。”洛寒有些無奈的看著他,“再有十來分鐘就結束手術了,你等等?”
洛珈煩躁的擺了擺手,正要靠在床頭上,病房的門被推開了,緊跟著就推進來一張床,上邊的顧念眼眸緊閉,臉蒼白得像白紙。
看見洛珈坐著,白夜先發製人“洛爺!讓您躺著休息、休息!腦震蕩不好好養會變白癡的!快快快,給扶著躺下!”說著,白夜頂著洛珈要殺人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顧小姐情緒不穩,我做主給她全身麻醉,那個……過十來分鐘,就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