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文明戰勝不了野蠻,而是虛偽的統治者把懦弱包裝成文明,以利於他們的統治。虛偽的上層富裕階層操弄民意,控製言論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卻不料正是他們的虛偽最後葬送了他們的統治,也把人民一次次的推進苦難。
清晨,沒有機器的工地卻也熱鬨得不行,人們熱火朝天的乾著活,寨子的隊員們,現在都成了大大小小的領隊、指揮,領著或多或少的人在那裡乾著不同的工作,雖然看似混亂,卻是井然有序。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李奇昨天的許諾,讓附近的村子都沸騰了起來,今天一大早,各村子就來了或多或少的青壯年,還都把家中最好的農具都拿來了。
都不知多少年了,從來沒有人來雇傭他們乾活,就算他們乾活隻是吃一頓飯,都沒有人雇請他們。更彆提會有人開出這麼好的待遇,能吃飽飯,能有米拿,還能分田。這是從來就想不到的事情。
工錢是從來沒人敢去想的,農村人一輩子也沒見過一個銅板的大有人在。
在這裡,發放乾活報酬的硬通貨就是穀米。
幸福真是來的太突然了,人們都怕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這時候,經過訓練的寨民,就是天然的基層乾部,在三叔張漢的安排下,組織的井井有條。
看到李奇過來了,那關柱子也放下了肩膀上的擔子,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李奇看到關柱子並沒有穿昨天他送的那件衣服,還是穿得破破爛爛的,身上泥巴和汗水混在一起,差不多都成了個泥人。
關柱子看李奇看著他,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說:“乾活可不能穿那麼好的衣服,白白浪費了。”農村人就是這樣純樸。
“今天一大早,我就跑了幾條村子,鄉親們一聽說這麼好的條件,全都要來,我就按你說的,隻要了一些青壯年。”關柱子說道。
“乾的不錯,看來不用兩天這個大壩就可以完工了。”李奇望了望天空,南方的夏天,雨總會不期而至,已經有些日子沒下雨了,這雨一定會下的很大。
“那大壩完工了,不就沒活乾了?”關柱子擔心的問道。
“嗬嗬,放心,隻要你們認真乾活,就有乾不完的活。”李奇認真的說道。
這就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人們不怕乾活,就怕沒活乾。
正聊著,遠處有一人急匆匆的騎著馬跑來了,到了工地,跳下馬,就奔著張漢而去了,兩人在那小聲的說著話。
關柱子聊了兩句,得到了未來可以繼續乾活的肯定,又興衝衝的去乾活了。
張漢卻帶著那個人來到了李奇的麵前。
卻是一個李奇沒見過的人,長的還挺英俊的,年紀也不大,卻是一席長衫,好像是商人的打扮。
張漢對李奇說:“少寨主,出了點事。”
張漢和李奇來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介紹道:“這是我們在縣城雜貨鋪的掌櫃梁二釗的兒子,梁漢謀。”
李奇就知道事情一定會有點嚴重,要不然他們山寨在縣城的眼線,不會冒險來山上。
山寨的外線,一般隻是核心的幾個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平時是不會露臉的。
就算是李奇,也隻知道有這麼個機構存在,卻從來沒有見過。良好的情報機構,是山寨這麼多年能屹立不倒的一個重要原因。
一直是三叔單線聯係掌櫃梁二釗,就算是掌櫃的兒子梁漢謀,也不一定知道自己是山寨的人,自家鋪子就是山寨的財產。
梁漢謀說:“父親讓我上山來找三叔,把信給少寨主,其它什麼也沒說。”
原來這段時間李奇攤子鋪開的比較大,要買的東西很多,都是梁二釗在操辦購買,這麼多的銀子花出去,一下子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也讓有心人給叮上了。
話說那一天,梁二釗帶著夥計,再一次去采購的路上,突然那馬車就陷進了陷馬坑,梁二釗就知道出事了,馬上大喊:“結陣——”
可一陣箭射過來,就倒下了幾個夥計,剩下的幾人依托著馬車的掩護,順著道旁的樹林,落荒而逃,可那夥賊人並不打算放過他們,還在後麵緊追不舍。
梁二釗就知道,這是要殺人滅口了。看來這不是普通的攔路搶劫,這夥賊人是知道他的底細的,怕引起報複,要對他們趕儘殺絕。
在一個大石後麵,梁二釗掏出碳筆,倉促之間,寫下了這封信,命身邊最機靈的一個夥計,把信送回去交給公子,告訴梁漢謀,把信送到山寨,找三叔,他和另一個夥計留下來阻擋。
梁漢謀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李奇把信看過了,遞給三叔。
張漢說:“這黑水寨的土匪,和我們也是世仇了,當年我們之間也互相爭鬥,互有傷亡之後,他們也就很少過來我們這邊生事了,我們也沒去找他們麻煩,這兩年,也算是相安無事。”
“這次為了幾百兩銀子,卻是對我們動了殺機,這事不能善了。”
李奇眼裡凶光一閃而逝,看來我是安樂日子過的太久了,還是警惕性不夠啊。李奇剛來的時候,知道這是亂世,人命不如狗,一直對軍訓抓的挺緊,就是為了保命,卻想不到彆人下手更快。
還是用著後世的那個思維,認為幾百兩銀子的買賣,光天化日之下,怎麼會出事呢?想不到財帛動人心,這就出事了。
也對,後世一千幾百W的錢財來往都是安全的,誰想到在這個時代,隻要錢一露白,那就會飛來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