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兩人你損我一句,我損你一句,十分熱鬨。
氣氛太好,以至於兩人都說了不少實話。
“難為你也知道這些年二姐夫不容易。”
薑鳳霞神色黯然。
看看,上輩子她可真是眼盲心瞎,連自己的親小妹都覺得蕭望峰不容易。
蕭望峰當然不容易,一個人賺錢養家,不僅要養妻子兒女,還要養著丈母娘小舅子一家。
“好了,我哪能不知道?我這不是腦子不好使嗎?”
薑鳳霞不知道該怎麼跟薑玉霞解釋什麼叫“pua”,她隻知道,日積月累的暗示和打壓的後果是相當嚴重的。
為了讓對你實施打壓和暗示的人滿意,你的身體會反射性地做出反應,會順著對方的意思去做。這種行為壓根就不受自己控製。
長期被pua根本就不能簡單認定為是腦子不好使。
但薑鳳霞知道,這個“pua”的感慨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還太先進,他們是無法理解的。
無法理解,那就不需要理解。
反正在薑鳳霞看來,小妹薑玉霞確實比自己強。
當了老師的人就是不一樣。
說起來,薑鳳霞那時候也不是自己不愛讀書,而是薑母不願意供她們姐妹讀書,跟妹妹薑玉霞比起來,薑鳳霞的成績並不那麼突出,薑母就鬨著不許她去上學。
她們姐妹三人隻有薑玉霞頂住壓力,考上了師專,成為了老師,有了這份穩定的工作。
然而也因為這個,薑母沒少在薑玉霞麵前自誇,說自己有眼光,如果不是她這個當媽的偏心,讓她繼續讀書,她也不能當上老師,捧上國家戶口的鐵飯碗。
這個時候的老師等公職叫“國家戶口”,是有專門編製的,跟工人一樣都是鐵飯碗。
至於薑母所謂的“偏心”有沒有這碼事,薑玉霞作為當事人難道不知道嗎?
離開這個家的時間越長,薑玉霞就越發明白,像她媽這樣的人,她最愛的永遠是她自己,還有她唯一的寶貝兒子,孫子。
她心裡根本就沒有她們姐妹三個,就好像她們姐妹三個根本就不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一樣。
薑玉霞不知道薑鳳霞心裡的想法,她打算去一趟大姐家,跟大姐說一聲這件事。
雖然她沒把薑建設住院的事情當回事,但如果不去,薑母肯定會鬨騰。她一鬨騰,她們姐妹日子就不好過。
一說起這個,薑玉霞其實羨慕自家二姐薑鳳霞。
大姐和她都有工作,有工作的自然更注重名聲,特彆是她為人師表。
如果薑母跑到她學校去鬨,說她不孝順長輩,那她實在是百口莫辯。搞不好還會把她的工作給攪黃了。
那是毀了她的一輩子。
所以薑玉霞縱然心裡清醒,她也願意花點小錢買平安。
這也是她跟薑母來往的底線。
說到底,薑母確實生養了她們,她跟她們要錢,她還能一毛不拔?
如果薑玉霞和薑鳳霞一樣,是從後世回來的,能豁得出去,不在意自己的臉麵和工作,或許連薑母都拿她沒辦法。
但事實就是她是老師,不可能不在意自己的連麵和工作。
薑紅霞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