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咣當”一聲悶響,這麵沉重的火雲精金令牌就狠狠被丟在了田北溪麵前,她定睛一看,這枚令牌的表麵,赫然刻著神火宗太上長老呂友德的私人法術印記。
整個域外戰場,也就隻有艾溫能有這種東西,既然艾溫獨有的令牌出現在了席子昂的手裡,這隻能說明……
想到這裡,田北溪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怎麼可能?你們竟然把他們都殺了?!”
看到自己把田北溪給嚇得不輕,楊路笑著拍拍手道“各位,既然田仙子不相信咱們的說法,那就讓她見識見識你們的功德金輪吧。”
楊路話音剛落,田北溪就看到身旁的二十多個修士裡,竟然足足有十七八人,背後都亮起了一輪功德金輪,而楊路本人身後,更是直接出現了兩道功德金輪!
要知道,參加域外戰場的試煉者大多是不滿四十歲的年輕修士。像那種年事已高、仙途無望的老年修士,大多數都會趁著自己壽元未儘享受餘生,或者為家族晚輩修橋鋪路,不可能還會再來域外戰場出生入死。
能在四十歲前修煉出功德金輪的修士,要麼是大派天才、要麼就家世雄厚、還有就是天賦異稟,而自己眼前這些修真者都是小門小派出身,在排除他們全都是年輕有為的修真經濟學家的可能性後,哪怕剩下的可能性再離譜,那也是隻能是事實:
這些家夥恐怕已經在域外戰場試瘋了!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瘋!
按照域外戰場平均死亡率大約30計算,平均每屆域外戰場試煉,每個試煉者隻能殺死03個人,並且這其中絕大多數人頭,都是被七大派核心弟子給收走的,普通修真者平均每五個人可能才會搶到一個人頭,分配並不均衡。
可看這些家夥人人都有功德金輪的樣子,恐怕他們手上人均都有兩三條人命。
甚至可能還不止!
饒是田北溪向來自詡思路開闊、頭腦靈活,但麵對這種離譜的事情,小腦袋一時也有點轉不過彎來,畢竟把域外戰場當成功德副本組隊刷,這種事情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看到田北溪目瞪口呆的樣子,席子昂殘忍一笑道“大家能夠進步如此神速,還要多虧了你們這些心懷叵測之輩,源源不斷給我們上門送快遞啊!”
愣神半晌,田北溪總算理解了自己的處境。
以她的實力和警惕程度,剛剛都被這些人給偷襲得手了,如果其它高手也都像她這樣葫蘆娃救爺爺的話,那麼全都被做掉也不是不可能。
在趕來救援李青寧之前,田北溪已經在腦海裡腦補過很多次自己跟李青寧見麵的場景,其中不乏李青寧向自己跪地求饒的場麵。
她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千裡迢迢跑來救援李青寧,結果對方根本不需要她救,反而是她本人要被對方當肥羊給宰了!
田北溪努力向後縮了縮身體,聲音顫抖道“要是你們放過我,我能答應你們任何條件!”
然而席子昂這幾天俘虜了不知道多少肥羊,各種求饒的說辭都聽膩歪了,完全不為所動道“現在你們落在我們手裡了,當然說什麼都行,但你出去後要是翻臉不認人,我們還能找田大霄要債不成?倒不如現在就讓兄弟們……呃,我們收了功德,永絕後患!”
席子昂本來想說“倒不如讓兄弟們爽爽”,可是想到楊顧問似乎對這種言論非常不爽,他又非常生硬地把自己的大反派發言給咽了回去。
而此話一出,圍觀群眾紛紛附和起來。
“老席中肯,這女人知道的實在太多了!”
“沒錯,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知道我們底細的人活著走出域外戰場!”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必須殺了她!”
如果放在平時,大家看到田北溪這樣的大美女楚楚可憐地看著自己,或許還會懷幾分憐香惜玉之心,但架不住眾人在域外戰場屠殺元嬰期修士門徒的事情實在太過駭人聽聞。
換做普通煉氣期修士,哪怕得罪隨便一個元嬰期修士,都恨不得惶惶不可終日,更何況他們一口氣得罪了死了五六個,這種秘密要是泄露出去,在場所有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於是大家無一例外,都紛紛表示必須要誅殺田北溪,給楊顧問獻禮。
看到眾人同仇敵愾的樣子,田北溪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囁嚅道“我……我其實……”
田北溪知道自己此刻想要活命,這個時候隻能向李青寧和楊路求饒,然而她嘴唇輕輕囁嚅了幾下,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這個服軟的口。
這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而且她就算坦白自己是來救人的,這些人也未必能放過自己。
畢竟自己已經知道了對方大開殺戒的秘密,如果換位思考,她同樣會做出斬草除根的決定。
眼看狗腿子們都開始摩拳擦掌,最後還是李青寧不忍心繼續欺負田北溪,主動開口解圍道“楊路,我看田北溪應該是專門來救我的,絕不可能跟艾溫他們是同夥。”
其實楊路早就看出來田北溪沒有惡意,可不知道為什麼,儘管他跟田北溪從來沒有正式見過麵,但他就是覺得戲弄這個女人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如今看到李青寧先心軟了,楊路便借坡下驢道“大小姐,你怎麼知道此女沒有惡意?”
李青寧指了指艾溫身份令牌上的法術印記,說道“神火宗太上長老呂友德和掌門田大霄乃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他們不互相拆台就不錯了,怎麼可能聯合起來謀害我?更何況田大霄還是我太爺爺的記名師兄,當初還沒認識你的時候,太爺爺就告訴我,如果今後遇到生命危險,可以考慮去火雲州投奔田掌門,或者去神霄宗找葉掌門,他怎麼可能會參與到呂友德策劃的陰謀裡去?呂友德又怎麼可能把萬華穀的不傳之秘告訴田大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