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跟陸鬆雲有什麼關係?
沈如煙覺得他平白說起青州怕是沒好事。
“青州民風彪悍,百姓桀驁,已有暴民傾向,需早做應對。”
趙玉樓道“青州實在難服管教,前些時日平山又是一場暴動,平山縣令因此負傷,已無法自如行動……如此張狂之民,實在世所罕見!”
陸鬆雲愣了一下“竟已如此嚴重了?”
青州的暴動是近日才發生的事,尚未傳回來,隻有接到加急密報的趙玉樓知道。
“朕打算加重青州賦稅,兩成。”
趙玉樓這句話如平地驚雷,炸得人一時間回不過神來,連旁聽的沈如煙都詫異地看向了他。
趙玉樓依舊表情隨意,像是在談論午膳吃什麼一樣,可青州本就不善教化,若再加重賦稅,還單單隻加青州的,怕要引得民憤更甚,或者造反……不對!
沈如煙驚恐地又看了趙玉樓一眼,確定自己在他眼底看到了未及隱藏的期待與嗜血,似是黑暗中的惡狼忽地看到等待已久的獵物一樣的狂熱與勢在必得!
所以他是故意的?
故意加重賦稅,故意引起民憤,為了——開戰?!
青州不算小,百姓們更以武為尊,連女子都不弱男,他們若當真反叛,怕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沈如煙心臟怦怦跳,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陸鬆雲也被驚到了“皇上,如此……是否不妥?”
“沒什麼不妥。”趙玉樓麵上帶笑,聲音卻隱含冷意,“你可知打傷朝廷命官是何罪名?暴動與反叛無異,朕沒有派兵鎮壓,隻加重賦稅,已是網開一麵!”
是,暴動跟反叛一樣一樣的,隻是暴動那點人您老人家看不上,所以要刺激整個青州反叛才帶勁不是?
沈如煙覺得自己真相了。
法不責眾,百姓暴動傷及縣令,總不能將那麼多百姓都關牢裡去,更不能派兵——這點人你就派兵,不是給人指著鼻子罵你暴君的機會麼?
自古帝王者,在對待百姓的問題上,總是以禁錮思想為主,懷柔教化為輔,除非昏君,否則沒有哪個皇帝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所以這時候,就需要一個名頭了——你傷我朝廷命官,我不罰你,隻加你點賦稅,你不感恩戴德,還膽敢造反?
這派兵的理由不就來了?
看他這興奮勁兒,沈如煙總覺得他想禦駕親征。
這狗皇帝妥妥一狂熱好戰分子!
陸鬆雲眉頭緊皺,想來是在憂心青州百姓,卻不知如何勸皇帝收回成命。
趙玉樓又道“平山縣令重傷在床,無法繼續管轄平山,你去接任,如何?”
陸鬆雲驀然抬頭,失禮地直視聖顏,眼含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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