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三千都是鹹魚!
她心有餘悸地往回走,心裡卻在思量方才趙玉樓與太後那番話。
太後想要趙玉樓奪位,中間應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事件,惹得母子反目,趙玉樓成功奪了位,卻與太後有了齟齬。
隻是她想不通有什麼原因能叫親生母子反目成仇,叫趙玉樓這般……恨著太後。
驀地,她想起從前看的話本子,瞬間腦補了一大波愛恨情仇。
極儘風流之人往往有著不可回首的傷疤,若趙玉樓曾有心愛之人,卻因對方身份低微無法助力他奪位,又被狠心的太後棒打鴛鴦,說不定還暗地裡弄死了這個“軟肋”。
心上人被親生母親害死,兩相抉擇,趙玉樓愛難自抑,恨難消除,最終如太後所願終於登位,卻因曾經傷痛留下傷疤,對著生母無法下手,隻能默默恨著,說些刺耳難聽話來刺激太後。
沈如煙本是腦補猜測,隻是卻越想越覺得可信,聯係方才他們那番話——
好麼,無縫銜接。
這樣的大孝子,連咒太後都是長命百歲,壽終正寢。
沈如煙內心感慨,隻是想起趙玉樓曾有過深愛之人,還為此母子反目……怎麼不大得勁呢。
虧他還大言不慚說最喜歡自己,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幸好她沒信!
“主子?”
沉雪的聲音終於叫心裡不大舒服的沈如煙回過神來“怎麼了?”
“主子可是嚇著了,奴婢叫您好幾聲了。”
沈如煙轉了轉帕子,道“我方才在想旁的事,你要說什麼?”
沉雪無奈“到地方了,您不必再往前走了。”
沈如煙一愣,看到上頭長春宮三個大字,才回過神來。
一夜無話。
太後壽宴過了,近來的大事總算了了一件,不過如今也臨近年關,年宴又要準備起來了。
幸而皇後出來了,無論是賢妃,還是旁的嬪妃,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這些曆來都是皇後一力操辦,旁人不必管分毫。
講真,沈如煙覺得就算去皇後宮裡請安,都比之前跟著賢妃來得輕鬆。
畢竟皇後不折騰人,而且兩日才去一次,而賢妃?
福陽宮日日報到了解一下。
皇後不會管你閒不閒,賢妃是生怕你閒著。
不過饒是如此,沈如煙這兩日也沒能躺平——緊趕慢趕的荷包終於繡完了,她親自跑了一趟,送去乾清宮。
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最後這一步了。
好歹博個好不是?
隻是不想左相來找趙玉樓彙報政務,人壓根兒沒空見她。
看著眼前笑眯眯的小德子,沈如煙想了想,拿著荷包又回去了。
她辛辛苦苦繡的東西,麵都沒見怎麼行。
晚間,趙玉樓果不其然翻了她牌子。
因著今日下雪,他特地吩咐不必在外頭候著,所以在劉安通報時,沈如煙還躺在軟榻上悠哉遊哉的看書,旁邊擺了一堆吃食和花茶。
“皇上駕到——”
沒想到趙玉樓來得這麼早,乍一聽到劉安的聲音,沈如煙一慌,忙整理衣裳,下榻穿鞋。
“參見皇上。”
趙玉樓一進來就見到她一副倉促模樣屈膝行禮。
“免禮。”趙玉樓掃了眼略顯淩亂的軟塌,隨口道,“愛妃在做什麼?”
“臣妾在看書。”
沈如煙拉著他的手,走到軟塌邊坐下。
趙玉樓拿起書一瞧“農政全書?愛妃喜歡看這個?”
沈如煙毫不心虛的點頭“從前在家中聽兄長講過些,隻是一直未曾得空看,今兒正巧有空,便拿了來讀。”
“愛妃當真好學。”趙玉樓餘光掃過那一圈瓜果點心,笑了一聲。
隨意聊了幾句,趙玉樓道“前日說好的荷包,愛妃可繡好了?”
沈如煙應了聲是“今兒本是要送去給皇上的,隻是皇上政務繁忙,不得空見臣妾。”
“所以你又拿回來了?”趙玉樓挑眉。
沈如煙點頭“這是繡給皇上的,臣妾自要知道皇上滿不滿意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