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三千都是鹹魚!
“娘娘慢些。”司棋忙給她拍著背,一邊不由道,“春冬交替,這幾日您且要注意著呢,叫奴婢說,就不該見什麼沈婕妤,她哪有您身子重要,還累的您說了這許多話應付她。”
皇後好不容易止了咳,慢聲開口“是本宮自己樂意見她,與她何乾?而且她這人有趣,本宮很喜歡同她說話。”
司棋一時有些啞然“那日後奴婢多請她過來給您解悶……”
皇後歎了口氣“這滿宮成千上萬人,卻隻有同她說話輕鬆又有趣,她也並非無腦蠢笨之人,總是能說到人心裡去。”
“可奴婢瞧她簡單得很呢。”司棋委婉道。
皇後笑了一聲“倒也沒錯,小孩子心性罷了,誇她幾句便能高興跟什麼似的,若這後宮都是如她一般的人,本宮不知要省多少心。”
“如此看來,這沈婕妤也並非毫無長處。”
皇後看她一眼便知她在想什麼,隻緩緩道“本宮也原以為她貌美天真,身無長處,不過幾番接觸下來,倒是本宮看走眼了。”
司棋疑惑地看著她。
皇後解釋道“詩書皆通,史書典籍信口拈來,於政事言之有物,便是兵法策論都能論上一二……你還當真以為皇上喜歡她,隻是喜歡那絕色容貌?”
“……不是嗎?奴婢先前見這沈婕妤,心思簡單,張揚有餘,卻實在……缺腦子。”
皇後搖頭失笑“她心思簡單不假,卻並非沒腦子,隻是在這複雜的後宮裡像個異類罷了,若說絕色,麗妃不也是?她入宮三年,可曾越級晉封、進過禦書房、乾過政、上過禦攆、家族可曾因此獲利?便是連延綿數代的禦花園,也能改成沈婕妤喜愛的海棠園,即便來了月事,皇上都願意守著她,麗妃可曾有此殊榮?”
司棋不由深思起來。
“皇上愛美色不假,可若如麗妃那樣的美人,最多晉位快些,在後宮爭鬥上偏幫些,你可曾見皇上在旁的事上犯過糊塗?而因為一個沈婕妤,他又打破了多少原則?”
司棋臉色慎重起來“這……”
“皇上最大的忌諱便是後宮乾政,可一個沈婕妤,卻能堂而皇之同他論政勸諫而依舊盛寵。”皇後歎了口氣,忽地又笑了起來,“不過她那樣有趣的性子,本宮也喜歡呢,便是不說話,隻瞧臉就知道她想說什麼。”
聞言,司棋也不由笑了起來。
可不是麼?
若說方才她還在憂慮如此是否會禍亂朝綱,那隻要一想起沈如煙那張臉就完全放心了——她乾不了這高難度的活兒。
司棋誠如沈如煙相信麗妃害不了人一樣相信她。
而這邊,沈如煙麵帶笑容的回了長春宮,直到坐下來喝起茶了還在想方才皇後的話。
她可是個大福星呢。
用過晚膳,沈如煙正要去沐浴,卻見沉香領著一個人進來,她轉頭一看,愣了愣。
霽冬對她笑著屈膝一禮“奴婢見過婕妤,方才咱們小廚房做了些新鮮糕點,娘娘嘗著不錯,便叫奴婢給您送些來。”
“虞姐姐總是記掛著我的。”沈如煙笑了笑,轉頭對一旁的元棗道“我記得咱們小廚房的桂花糕也不錯,很開胃呢,你去盯著點,待她們一做出來便送去正殿。”
元棗忙應聲下去。
她離開後,沉香也出去關上了門,守在外頭。
沈如煙這才看著霽冬道“虞姐姐可是有話叫你傳給我?”
霽冬點頭,像是難以啟齒一般,歎了口氣“娘娘叫奴婢多謝婕妤臨危救難,您今日冒險救她之舉,咱們刻骨不忘,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