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煙抬頭看他。
“叫愛妃太俗套,朕再送你一個小字好不好?”趙玉樓含笑開口。
“嗯……不能叫渺渺嗎?”沈如煙遲疑半晌,很認真地開口,“自小家裡人都這樣叫臣妾,若皇上也這樣叫,就像還在家一樣,皇上也是臣妾的親人啊。”
趙玉樓眼眸微深“渺渺。”
沈如煙展顏一笑,很輕快地應了一聲。
見此,趙玉樓也笑了開來。
他這一上床,就直到午膳時候才下去。
沈如煙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最後都沒什麼話可聊了,還能不覺得無趣,就著劉安頭頂那稀疏的頭發也能說上個一二三。
這時,宮人們進來一一擺膳。
沈如煙雖身子還有些虛,不過到底能下地了。
午膳時,趙玉樓一反食不言的規矩,連連叫她多吃,還親手盛了湯和菜給她。
沈如煙確定他不一樣了。
也的確如此,自她醒之後,趙玉樓對她那叫一個柔情似水。
她也算是才明白過來——他從前對她也很好,可同現在比起來,卻總覺少了些什麼,而如今卻像是補上了一般。
就像……從前他是尊貴無二的帝王,而現在卻成了尋常人家的夫君一樣的感覺。
所以養傷的這段日子她過的很是滋潤,在乾清宮跟在自己的地方沒什麼差彆了,連劉安都緊著她先。
就這樣過了幾日,她總算身子好了些,隻剩下手臂處的燒傷還需每日換藥。
而沉香也終於回來了。
乍一見到她,沈如煙忙扶她起來“你才養了幾日,怎得就這樣回來了?”
“奴婢傷的不重,主子彆擔心。”看到她,沉香紅了眼眶,“奴婢真怕……”
見她這樣,沈如煙也有些難受“我沒受什麼傷,倒是你們,合該多養些時候才是。”
五十大板再輕又能輕到哪裡去?
沉香抹了抹眼淚,笑著開口“主子不必擔心,有太醫悉心診治,奴婢真的好全了。”
兩人聊了會西側殿的事,沈如煙最後也沒叫她在前伺候,而是叫她去歇著了。
晚些時候趙玉樓從禦書房回來,沈如煙想了想,試探問道“皇上,如今西側殿燒毀,一時修繕不好,不知臣妾要住在哪裡?”
“你想走?”趙玉樓臉色不好看了。
“臣妾若久居乾清宮,恐於皇上名聲不利。”何止不利,那群朝臣能給乾清宮吵翻了天。
龍床是很舒服沒錯,卻不是誰都能睡踏實的。
連嬪妃侍寢都是在側殿,隻有正宮皇後才有資格在正殿留宿,她何德何能,敢在祖製頭上蹦躂呢。
“朕的名聲比朕還重要?”
“臣妾是在意皇上,才不願叫旁人指摘皇上。”沈如煙拉著他的手解釋。
趙玉樓冷哼一聲“不過一群吃飽了撐的老頭子,理會他們做什麼,能將眼睛日日長在朕後宮的,都是些沒真能耐又想找些存在感的,指望踩著朕為他們揚名呢!”
嗯……這麼說倒也沒錯。
見沈如煙麵色糾結,趙玉樓一把攬住她,俯身涼涼開口“你若再敢提搬出去……”
一聽這語氣,沈如煙立即識相地打斷他的話“不提不提,臣妾也舍不得皇上呢。”
那就等西側殿修好再搬回去吧,有虞妃和安昭儀在,她也不想和旁人合住。
趙玉樓臉上這才浮出笑意“以後不必自稱什麼臣妾,聽著拗口!”
沈如煙眼睛亮了亮,複又問他“這個殊榮,是隻臣妾有,還是旁的姐姐妹妹都有?”
“若旁人有,你待如何?”
“若旁人有,臣妾便不要了。”
“隻你有。”趙玉樓勾著她的一撮頭發,輕笑一聲,“隻有你不一樣。”
沈如煙臉上笑容越來越大,抱著他響亮地親了一口,直親的趙玉樓也掩不住笑意,同她笑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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