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三千都是鹹魚!
煙花再美終究隻有幾瞬,沈如煙隻覺一晃而過後,夜空便又恢複寧靜。
她有些遺憾的收回視線。
“你若想看,日後常來就是。”趙玉樓道。
沈如煙卻搖了搖頭“煙花再美也隻幾瞬功夫,我又不能時刻留住,倒不如藏在記憶裡,做個美好的念想。”她偏頭笑看向趙玉樓,“我隻要記住這一刻帶給我的震撼與驚喜,就足夠了。”
趙玉樓低頭一笑,接著自懷裡拿出一支簪子,遞給沈如煙。
她接過一看,正是方才煙花上那支海棠簪子,不過手裡這支應是紅玉製成,光潤透亮,色澤極好,雕工雖不算栩栩如生,卻也當得上乘。
“這是送我的?”
“嗯。”
沈如煙奇怪開口“皇上沒什麼話說嗎?”這可不像往常甜言蜜語能說會道的他。
趙玉樓拿過她手中的簪子,一邊為她彆在發間,一邊緩緩輕語“歲歲年年,共歡同樂,嘉慶與時新。”
沈如煙瞬間眉眼彎彎,眼睛亮如星辰。
趙玉樓也緩緩勾起唇角,置於她發上的手順勢下滑,低頭覆上了她的唇。
不遠處的夜空複又升起煙花,歡慶的低嘯聲不絕於耳,明明滅滅,經久不息,直直照亮了半個黑夜。
青州平山縣。
“卿雲爛兮,糺縵縵兮,日月光華,旦複旦兮,明明上天,爛然星陳……”
後衙廂房內,沈承硯半靠在床榻邊,透過窗外,神色平靜的看著夜空,低低而語。
驀地,房內一聲輕笑響起。
他轉頭看向對麵椅子上端正而坐,正姿態優雅地喝著茶的陸鬆雲,默然不語。
“三人成虎在下見多了,可‘始作俑者’能將自己也騙的信以為真的,沈兄乃當今第一人。”陸鬆雲有趣的看著他,“外頭穿的神乎其神,沈兄便真敢信?祥瑞怎麼來的,你怕是比在下更清楚。”
“那又如何?”
“自欺欺人可不是個好習慣。”
沈承硯的語氣理所當然“她當得。”
見他硬邦邦三個字後又再無下文,陸鬆雲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你可真是無趣得緊。”整日裡張口閉口正事要事,活像除了這些便同他再無乾係,連個朋友都做不成,時刻板著一張臉,叫自己曾無數次懷疑是不是欠了他錢沒還。
唯一能叫他有些情緒波動的,竟隻有宮裡頭那位沈昭儀。
“說來,在下來青州之前,還曾與沈昭儀有過一麵之緣。”
沈承硯萬年不變的臉色終於有了些波動。
果然。
陸鬆雲看著他,緩緩揚唇“當時皇上召見,沈昭儀正巧伴駕,雖礙於規矩未敢直視,不過隻覺她很是端莊守禮呢。”
說完,他忽地眼眸微睜,似有些詫異。
——沈承硯唇邊勾起一抹弧度,似是被他的話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