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三千都是鹹魚!
皇後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不過她沒說什麼,轉身看向司棋。
司棋頓了頓,還是道“稟娘娘,皇上正同程美人在梅園賞梅……”
因為大獄裡的劉禦史,趙玉樓這幾日不接見任何朝臣,倒是騰出來時間來了。
而程美人,短短一月便從選侍連升兩級,在昨日,更是已經晉了美人。
除了越級晉封的殊榮,她倒也算很受寵了,有不少人都在背地裡下注賭她會不會是下一個沈如煙呢。
不過也有明眼人看得通透,便是沈如煙當初盛寵都不敢晉升如此之快,這程美人看似受寵,實則毫無根基,站得再高,也不過如空中樓閣一般,一推就倒罷了。
如今也不知招了多少人的眼了。
最近的後宮可不安寧,都稱得上一句烏煙瘴氣,且看她能撐幾時吧。
沈如煙一言不發的跟在皇後身後。
說實話,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著,不過來都來了……就當背景板吧。
梅園離坤寧宮不遠,不多時她們就到了,離得老遠就看到趙玉樓與一襲白衣的程美人站在梅樹前,兩人不知在說著什麼,程美人臉上那清晰而柔美的笑意晃眼極了。
隨著身形漸近,他們也發現了正匆匆走來的她們,趙玉樓臉色不變,程美人臉上浮現一抹驚訝之色。
“臣妾參見皇上——”
走至近前,沈如煙隨皇後恭敬行禮,程美人也對她們盈盈屈膝。
“平身。”趙玉樓淡淡開口,“皇後有事?”
皇後站直身子,皺眉正欲開口,沈如煙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
想起來時路上她說的委婉迂回的所謂“懷柔之道”,皇後微頓一下,似乎在努力放緩麵色和語氣。
這時,一道泫然欲泣似摻雜了無儘委屈的聲音響起“皇上……”
正是還屈著膝的程美人,此時此刻她滿目淚水,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委屈,隻叫人見了便心生憐惜。
趙玉樓偏頭看向她,卻未開口。
程美人繼續道“臣妾是哪裡得罪了皇後娘娘與毓嬪娘娘嗎?都是臣妾的錯,娘娘彆生氣……”
皇後微不可查的的皺了皺眉“免禮。”
程美人這才身子一晃,搖搖欲墜般站直了。
沈如煙餘光瞥見她眼底閃過一絲不悅與怨恨,心道隻怕是怨她們打擾了她與趙玉樓的“二人世界”呢。
還沒等她茶言茶語的再開口,皇後便直言道“聽聞皇上將劉禦史打入了天牢?”
趙玉樓應是今日心情不錯,竟也沒生氣,還答了她的話“是又如何?”
“敢問皇上,不知他有何過錯?”
“以下犯上,包庇奸臣。”
皇後緩了一口氣“劉禦史為人如何,皇上是清楚的,他向來廉潔正直,鐵麵無私,禦史本就有勸諫君行之責,偶爾言行過激些實屬正常,且包庇一說,未免言過其實,他有錯,皇上稍加懲戒便罷,實在不至於打入天牢這樣嚴重,還望皇上三思。”
沈如煙聽著她的話,微微有些迷茫起來。
來時她勸皇後態度軟一點,要是再像上次那樣惹得趙玉樓拔劍,隻怕就不能善了了,咱是來求情的,又不是結仇的是不?
可皇後的話……軟了,又好像沒完全軟。
怎麼還帶著股說教味兒呢。
不過好在趙玉樓今日心情真的不錯,竟然沒生氣“前朝之事,朕自有分寸,不必皇後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