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她毀容起不來了,可她就是有本事再次複寵,連手段都是悄無聲息的,誰也不知道她怎麼複寵的,可她就是起來了。
她複寵後從來沒有說過或做過什麼針對曾對她落井下石的人,可那些人卻都先後倒了黴,嚴重些的,命都已經沒了。
她沒有做過什麼,卻有的是人為她掃清障礙和叛徒。
所以在這回她失寵後,後宮持觀望態度的占大多數,誰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再起來,可誰也不敢冒著風險得罪她,更何況還是一個嬪位上的,所以即便私底下傳著她與謝長風的話有多難聽,也沒人在明麵上開罪於她。
正如上回一樣,這回依舊沒人知道她是怎麼複寵的,可就是莫名其妙的,皇上去了慈寧宮,將她抱出來,然後第二日,她就封了妃,還得了個大周史無前例的、最尊貴的封號。
所以不由自主的,大多數人對她的慎重程度又深了一層。
能在與外男有染的可能下,隻冷了一個多月就又複寵,還更甚從前,誰也不信沈如煙沒手段,更不信她當真如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沒有心計。
即便她是真的腦子不太夠用。
不過沒人相信就是了。
能將一個六子奪嫡一路拚殺上來的、心狠手辣翻臉無情的皇帝迷得屢屢破例,為她罔顧禮法,這顯然不是隻要一張絕色的臉就能做到的,具體參見以前的麗妃。
所以誰也不信沈如煙真是一個沒有心機的女人。
由此後宮諸人對她更加客氣謹慎的態度不提,隻如今,沈如煙是歡喜極了的。
“微臣請宸妃娘娘安,娘娘萬福——”
沈如煙剛用完膳,季良便來請脈了,進來之後更是罕見的行了一個極恭敬的大禮。
“季太醫不必多禮。”沈如煙有些意外,看著起身的季良道,“你今日……客氣得緊。”
季良微抬起頭,臉上那極為明顯的笑意叫沈如煙一愣“微臣替娘娘高興,晉妃位本就難得,您卻更有這普天之下最為尊貴的封號,由此更可見皇上對您的重視和喜愛,微臣聞訊,實難自抑,更發自內心的為您高興。”
他臉上神色很是認真,看得出是真的為她高興,沈如煙也笑了“多謝季太醫。”
季良聞言,抬頭看她一眼“娘娘解開心結了?”
沈如煙也習慣他這敏銳又可怕的觀察力了,點頭道“解開了。”說完,她又補充一句,“也多謝季太醫這段時日的開解。”
季良當真如他所言,一直沒有放棄她,洗腦開解不必說,縱是他有時人不在宮裡,也依舊時不時叫人傳消息給她,也是因此,她才確定了沈承硯的安危。
季良拱手道“微臣分內之事,娘娘客氣。”
兩人微聊幾句,季良便上前為她診起了脈,片刻後收回手道“娘娘昨日動作過大,應是也猛烈的多,胎雖保住了,卻最好再臥床休養幾日,平日裡也要避免過於激烈的動作。”
沈如煙點頭應是。
季良頓了一下,好像在斟酌如何措辭。
他很想知道皇帝對這個孩子的態度如何,孩子還留不留,可眼下在乾清宮,很多話不能直接問出口,而他並不覺得自己的隱晦探詢能叫這位理解且回應。
片刻後,他歎了口氣。
罷了,人生有得亦有失,這都是他該承受的。
他無比確定沈如煙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也無比確定她的命比他自己的命更安全的事實。
隻要她活著,這個孩子……留不留對他也沒什麼影響。
這是皇帝該操心的事。
想罷,季良頓時一身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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