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暟對於政務學院也是有所耳聞,聽說皇帝朱佑樘可是帶著政務學院的學員軍訓了一個月。
按照皇帝朱佑樘的話就是政務學院的學員將來必然是肩挑大任的,正所謂“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勞其體膚,空乏其身。”就得鍛煉鍛煉他們的體魄。
而這軍訓就有遠跑這一項,王守仁這個過來人定然熟知其中訣竅,跟著他照做準沒錯。朱暟不由地佩服自己的深思熟慮。
吳凡則對王守仁的話向來言聽計從,算起來王守仁還是吳凡的老師。
於是三人開始沉默地慢跑著,一圈,兩圈,三圈……
眼看七圈已過,第八圈開始,朱暟竟然依舊緊跟著王守仁和吳凡他們身後,這讓吳凡有些驚異。
王守仁是因為在政務學院已經進行了軍訓一個月,而且之前跟吳凡請教武藝的時候,吳凡已經知道他是一個自律而又勤奮之人,這也是為什麼吳凡佩服王守仁的原因。
一書生對練武之事比他們這些武人還要勤奮自律,想不佩服都難。
現在朱暟這個紈絝子弟都跑了第八圈了,還能咬牙堅持跟在他們後麵,這不得不讓吳凡驚訝,因為在吳凡的印象中,他們這些勳貴之後就隻知道遛鳥鬥雞,全無他們祖上的半點血勇。
看看後麵那一大串衣著花裡胡哨的公子,他們此時早已放棄了比賽,就知道他們平日是多缺乏練習。
而朱暟這個保國公二公子,竟然還能跟著他們倆的步伐,隻能說平日裡定然沒有放棄打熬自己的脛骨,否則根本不可能堅持這麼久。
努力的人都會得到人的尊重,吳凡對朱暟的怨氣開始有所消退。
第九圈之後,朱暟開始慢慢掉隊。速度越來越慢,是的,朱暟此時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他真想放棄。
最後一圈吳凡和王守仁再一次從朱暟身上穿過,吳凡還是忍不住刺激道“朱大公子,何必你,你可是保國公家的公子,跟我們這些哭哈哈爭啥,回家去吧,家裡啥都有。”
“現在已經不是保國公,而是撫寧候,而且我是二公子,我不拚命,沒人能幫我。”朱暟堅定地說道。
接著隻見他大吼一聲“啊……”隨之他便咬牙衝刺著。
王守仁欣喜地看著吳凡,笑道“吳凡,你越來越有大將風範,竟然可以不計前嫌,幫助他人,你要知道這個考場上的每一個人可都是你的競爭對手,你可想清楚。”
“伯安,武舉是為國選才,這些不是我的對手,而是是我的袍澤,以後說不能需要背靠背,肩並肩一起戰鬥的。”吳凡淡淡地說道。
“剛剛朱暟可是對你出言不遜,言語刺激來著。”王守仁繼續打趣道。
“他言語刺激,我也還以顏色,這不就是禮尚往來嗎?再說,伯安你之前不也說嗎,他那是兵法,所謂兵不厭詐,我若是中計,隻能說我計不如人,怨不得旁人。”吳凡說道。
“吳凡,不錯啊,又見長,既然如此,你還不奮勇當先更待何時,你的那位貴人可是在高台上看著呢。”王守仁說完朝高台瞟了一眼。
吳凡也跟著看過去,在門口的時候吳凡就已經發現之前認識的貴人竟然是當今皇帝朱佑樘,而且皇帝親自給他治過腿,想著吳凡內心便一片火熱。
皇帝給自己治過腿,就這一件事他都可以吹噓一輩子,再說了皇帝對自己如此禮遇,自己還有什麼理由不為他效死。
“伯安,這……”吳凡麵露猶豫。
王守仁當然知道吳凡的顧慮,於是開口道“武人當爭,若武人沒有爭強好勝之心,那便少了血勇,無血勇如何保家衛國?”
“伯安,所言有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吳凡開口道。
“去吧,武人當爭,作為軍人就應該不擇手段獲得勝利,這一點你應該向朱暟學習。”王守仁勸解道。
“武人當爭,伯安,這句我記下了,既然如此,我去也!”吳凡說完便開始奮力加速起來,仿若離弦之箭一般直奔終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