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流洛麗塔的複仇計劃!
“我在哪裡見過你,是不是?”花質兒覺得吳金銅麵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就攔住了他的去路。
“沒有,我還有事情,彆擋路。”吳金銅正有事情往梨園趕路,沒有閒工夫和花質兒多談。他轉頭仔細一看,這不就是十多年前,在大雪天向他討吃食的女人嗎?
算了,也不想去想這個無關緊要的人物,為什麼會出現在離王府,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耽誤不得。
南宮冥再去離王府之前,先來梨園看蘇浮沉,不料卻先遇到吳金銅。
吳金銅先讓南宮冥,在蘇浮沉的房間裡等著,他去把他找來,與他相見。
蘇浮沉知道是南宮冥來了,便和吳金銅一起去見他。
他們走在路上,吳金銅便給他說,他準備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等一下你給南宮冥倒茶,請他品嘗好茶。不許偷喝他給南宮冥的茶,他的茶,可不是拿給他喝的。
蘇浮沉頻頻點頭,應下吳金銅吩咐的話。
吳金銅一向吝嗇,總是在克扣蘇浮沉的銀兩,他習慣了,就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一進門,蘇浮沉就忍不住地喊了一聲南宮冥的小名——冥冥。
冥冥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情況下,才可以喊的。
坐在茶幾邊說著話,蘇浮沉便給南宮冥倒茶,說是上好的碧螺春,可以嘗嘗。
南宮冥卻搖搖頭,說出他一直以來的一個小秘密,任何人都不知道。他不喜歡喝茶,所以他每次來這裡都是隻吃了點心,茶水一點都沒有動過。
南宮冥不知道茶葉是什麼味道。就讓蘇浮沉嘗嘗看,實則是想讓他品嘗喝茶。
南宮冥不知道他的這一舉動,讓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用一生去想念蘇浮沉。
沒過多久,士兵就來找南宮冥有重要的事情,他便和蘇浮沉告彆,給他說,過了今日,他就能拿到他的賣身契,等他的好消息。
蘇浮沉沉浸在他得到自由身,就可以和南宮冥光明正地一起。他還說過,會帶他去他母親的墳前看望,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可以去掃墓了。
酉時,蘇浮沉來到離王府就和一個人撞上了,這個人是世子,很奇怪的是,他對他身上穿的這個戲服很喜歡,反複地在水袖那裡摸來摸去。
他感覺莫名其妙,也沒去細想。
走到半路,遇到花質兒,她攔住了蘇浮沉的去路。
花質兒對蘇浮沉說她對他很眼熟,在哪裡見過?
蘇浮沉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們沒有見過,你認錯人了。
可是花質兒依舊攔著他,不讓他走。她又說道你臉上的紅色胎記,很眼熟,我在哪裡見過,可想不起來?
蘇浮沉不認識花質兒,再加上他正在趕時間,就對花質兒說道我有事情,我先走了。
花質兒想攔都攔不住他。
她這時候覺得頭很痛,痛得她腦海裡有很多零碎的畫麵,可卻拚湊不起來。
蘇浮沉來得有些晚了,吳富貴就狠狠地罵他,但他不慌不忙地進去戴頭飾。
一進去就遇到了,對他還有懷恨在心的葉何。
因為蘇浮沉現在是正式的花旦,再也不是從前的替身了,而葉何卻因為身體病弱,氣息不穩,唱不了戲,便在梨園裡做一些雜活。
從此葉何便把這件事情,怪在蘇浮沉頭上,每晚都會拿針紮著寫上他名字的小草人,來解他的心頭之恨。
前院擺好宴席,離王和離王妃兩人坐在最上麵。
鑼鼓聲響起,蘇浮沉移步到戲台上,水袖翩翩起舞,朱唇輕啟,咿呀咿呀清脆的嗓音唱著,由他來開場戲。
餘音繞梁三日,不絕於耳。
他們有些人從未看過如此賞心悅目,餘音嫋嫋的戲曲。
等離王壽宴過後,他們就去梨園包場聽戲。
正當他們想著日後,去梨園聽蘇浮沉唱戲。
可意外就在此發生了,他們怕是再也聽不到蘇浮沉唱戲了。
蘇浮沉正常地退場,還沒把路走到一半,他就捂著肚子,吐出幾口鮮血,染紅了前麵的戲服,嘴巴張開,卻怎麼都說不出話。
總有人說,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會在腦海裡浮現自己的一生
蘇浮沉看到離王的身後,那個穿著士兵衣服的人,突然變成了他的愛人的臉。
他看到了他隱忍的悲痛,充滿血絲的眼睛,緊抿著的嘴唇。
可他為什麼不來他身邊,抱抱他呢?
蘇浮沉現在好冷,感覺身處在冰天雪地之間,身體的溫度在慢慢地消失。
太冷了,冷得他很困很困,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覺,他就能舒服很多。
他永遠閉上了眼睛,眼角滑落的那滴淚,刺痛了站在離王身後,因有任務而假裝成士兵的南宮冥。
就在蘇浮沉死後,馬上湧出很多穿著夜行衣的人出現,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衝著離王來的。
他們的任務隻有一個,就是刺殺離王。
他們不知道,南宮冥已經在王府四周埋伏了人,給他們來個甕中捉鱉。
他們知道自己中計了,正要撤退,可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身為暗衛,絕對不可能被敵國抓住,在打鬥中體力不支,便咬舌自儘了。
南宮冥在上官逸正要咬舌自儘的時候,點住了他的穴位,讓他動彈不得。在他的身上插入很多刀,刀刀不致命,逼著他說出,他們還有哪些暗莊以及名單。
上官逸可不是吃素的,他當了那麼多年的暗衛,冒名頂替離王失散多年的兒子,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把全身的內力集中在被封的穴位。
在他臨死之前,他說出了一件讓他們痛苦悔恨一生的事情
上官逸說道蘇浮沉才是離王和王妃的親生兒子,我是假的,但真的就死在那戲台上。
真是可笑,自己的親生兒子,流落到離自己那麼近的梨園,一生都替彆人唱戲,好不容易轉正,卻死在了自家,和自己的親生父母沒有相認,到死都沒有相認。
實在是太可笑了,失去兒子的滋味怎麼樣?
南宮冥,你失去愛人的滋味又是怎麼樣?
說完這些讓他們沉浸在痛苦之中的時候,趁機運用輕功來到戲台上,拿著劍放在蘇浮現的脖子上,威脅他們放他走,否則他就把蘇浮現的屍體大卸八塊,讓他死無全屍。
上官逸在蘇浮沉的脖子和腹部給了兩劍,他就不信,他們承受得住,不放他走。
這一刻,上官逸是真的激怒了南宮冥。
南宮冥本來還想從上官逸的口中,再得到一些機密,現在他不需要了。
趁上官逸氣息不穩,失神的一小會兒,南宮冥施展內力快到無聲地來到戲台上,一腳把他踹下去。
上官逸猛吐了幾口鮮血,南宮冥的一腳,傷到了他的肺腑,他是活不了了。
他既然逃不出去,那就沒必要活著,他便咬舌自儘身亡了。
花質兒頭疼地敲了幾下,她想起來了,十多年前,王府遭遇刺客,她抱著兒子,一路逃亡,到了一戶人家,她把孩子暫時地賣給那個人。
她本來是……想等找到王爺就給他說,然後把孩子給贖回來的。
一忘已是十多年,她和王爺還沒和孩子相認,他就慘死在戲台上。
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她不該把孩子一個人放在陌生的人家,她不該忘記他,悔不當初。
花質兒受不了刺激,內心萬般疼痛,暈了過去。
離王忍著心裡的悲傷,吩咐人扶著王妃回房間休息。
他留下來主持大局,他每走一步,就會沉重一分。
台上死亡的人,竟是他的親生兒子,蘇浮沉的臉上畫著重重的油彩,讓他這個做父親的,看不清楚他的臉。
南宮冥剛才冷靜地處理完敵國暗衛後,顫抖著雙手把蘇浮沉抱入懷裡,此刻他終於繃不住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他沒有哭出聲,可眼眶是不停地在流著淚水,砸在蘇浮沉的臉上。
離王壽宴過後的第二天,喜慶的紅布都換上了一片白色。
白發人送黑發人,相見不相識,相知已是生死離彆。
花質兒淚雨婆娑,哭聲悲切,一眨不眨地看著棺材裡的蘇浮沉,來不及相認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