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三十多歲的老師憐憫道:“可憐的小弗洛德,希望他不要像他父親那樣服用安眠藥自殺了,他對靈族的認識,在眾多九級靈能理論的大家中,也算公認的專家之一,他要是死了,學術界對靈族的研究起碼得倒退五年。”
苗生知說道:“也不知道最初的費阿尼始祖是否還活著,如果祂還活著,那祂應該和血公主等邪物一起,算是強大的大魔級邪物。”
“不過這幅畫還真詭異,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史官誕下了費阿尼始祖,畫麵中根本沒出現那位女神的樣子,隻有海洋和月光的意象……”
這些人放慢腳步,明明知道自己身處危險之地,還是很有學術精神的一幅畫一幅畫研究過去。
苗生知還把這些記錄在隨身攜帶的硬盤裡,他叮囑蘇曉道:“如果我死了,你能把這些資料帶出去,那一定要帶出去,它們比我還重要,它們記錄著我們對輪回秘境的探索,隻要把它帶出去,就算我死了,那也死的很有意義。”
蘇曉說道:“我會儘力把你們都帶出去的。”
苗生知笑了笑,沒做回答。
隊伍繼續前進著,長廊兩邊每隔一段距離便是一幅畫,好像看不到儘頭。
這些瑰麗的畫卷深深地吸引著眾人。
蘇曉也不得不重新補充身外化身和分身,重新點燃清心咒道符,保證“自己”隨時處在巔峰戰力。
調查隊隊員們繼續熱烈探討著:
“靈族還真喜歡油畫啊……”
“是啊,在他們的理念中,畫是對某個時間片段的截取與記錄,具備特殊的含義,就像時間印記那個技能,也是用畫冊來記錄所見的內容。”
“它們還很喜歡畫肖像畫,這裡有好多都是‘肖像畫’,有的是我們知道名字的邪物,有的是不知道的……”
蘇曉一路看來,已經看到了《機械商港》,《理智瞳扉與認知保管員》,《史官和費阿尼始祖》等多張塗抹精粹的油畫。
他還看到了畫著一片血池,血池上布滿像血管和神經纖維那樣的叢蔓,仿佛不停跳動,生出無數囊泡,囊泡中孕育可怖猙獰存在的怪物。
那副畫在畫框上有標注名字:《血公主》。
除了大魔級邪物,靈族似乎還會繪畫其他族群的妖鬼級邪物,王侯級邪物,蘇曉就看到了很多老麵孔的肖像畫,比如盤根如山的樹蛟,祂在畫中好像同時經曆了春夏秋冬以及出生與衰老。
幾人討論著的時候,燕秋橙的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靜了一下。
燕秋橙說道:“靈族的繪畫……倒讓我想起了我們中夏神話傳說中的白澤。”
這話讓所有人紛紛側目。
莊緣問道:“你是怎麼把靈族邪物和我們傳說中的瑞獸聯想起來的?”
燕秋橙解釋道:“傳說白澤通曉過去和未來,還曾應黃帝要求,作《白澤精怪圖》,裡麵記載了各種鬼怪的樣子……”
莊緣聽著這話,嘴角抽動了下,說道:“你的極化認知,推理得有點太強行。”
倒是苗生知聽聞此言,若有所思的往後回望了一眼。
蘇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在看那副講述費阿尼始祖誕生的油畫,看那張畫上長著獨角的獸狀怪影。
就在眾人邊聊油畫邊前進時,蘇曉突然伸手,示意所有人保持安靜。
“怎麼了?”莊緣嚇了一跳,小聲詢問。
蘇曉小聲道:
“前麵,我聽到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