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首詩吸引了他的注意。
詩的名字叫做《我》:
我從蠶繭中孕育
在蜂窩的隔間裡長大
翅膀和觸須伸長不開
繭房狹小卻溫暖
世界龐大但危險
我長成一隻英勇的工蜂
和無數工蜂一樣英勇
我知道戰士在保護我們
學者為我們做出指引
以讓我們殺死邪物
征服天地
……
蘇曉把這首詩念了出來。
“有點恐怖……”紀詩夢說:“難道這裡的人類已經變異成了某種黃蜂人,出生在蠶繭裡那種?”
“呃……”蘇曉說:“顯然不是吧,從路上的通道來看,建設這裡的應該是和我們類似的人類。我想,這應該使用了一種比喻的修辭說法,把自己比作了工蜂,其他蠶繭,隔間什麼的,也該是比喻。”
“感覺沒什麼文學色彩。”夏禹評論道:“不過,這詩句裡孕育著一種精神力量,雖然身軀微小,力量渺茫,但也要征服天地的豪情。”
明珠說道:“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他提及‘世界龐大但危險’,再結合他們躲入了地下避難所來看,未來地球……在地球表麵上,會非常危險。”
“有可能是強於我們的邪物通過秘境甬道降臨,或者蘇醒在了地球表麵上,讓人類無法抵抗,被迫撤入了地下。”
夏禹道:“嗯,有道理。還有,這首詩顯得很樂觀,很充滿豪情,證明即使在那種環境下,這裡的人依然沒有絕望放棄,他們相信憑借自己的力量,一定能夠戰勝邪物,麵對危險,征服天地。”
“還有。”蘇曉說道:“他說他從蠶繭裡出生,如果考慮到這是一個比喻,那麼蠶繭可能指的是某種體外子.宮這樣的培養艙之類的東西。”
他想起自己在夢境荒原裡的夢,那裡的“蘇曉”就是從體外培養艙裡出生。
而且在現實中,先行者文明也掌握了類似的技術。
考慮到目前人口增長不停下滑的趨勢,未來被迫使用體外培養艙生產人口,可能是一個不得已而為之的選項。
蘇曉繼續翻著這本雜誌。
後麵有散文,有現代詩。
看著看著,蘇曉漸漸通過這些文學作品,對避難所……至少是避難所的生活,有了一些了解。
和他的猜測一樣,避難所被迫使用了體外培養艙這樣的技術來生產人口,儘管還有些倫理問題存在,在《文學月刊》上有不少人在討論這個,以此為題討論“我存在的意義”,“被生產出的人是工具還是目的”之類的話題。
其次,避難所裡的居民都生活在很小的隔間中,有點像蘇曉在夢境荒原裡夢到的那樣,這也很合理,因為地下空間有限,每寸空間都要小心利用。
隻不過與之相對的,雖然私人生活的空間小,但是工作,娛樂的公共場所卻很大,蘇曉看到上麵提及了“廣場”,“工地”等名詞。
此外,避難所的娛樂生活也不算缺乏,蘇曉看到了“地下遊樂園”,“虛擬現實網吧”等東西。
《文學月刊》上還登載了一對居住在不同地下避難所的情侶,他們之間互訴衷腸的情書,並且提到他們會做地鐵來往不同避難所看望愛人。
這地鐵,應該就是蘇曉他們從無涯秘境進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