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萊卡點點頭,從床上坐起,伏在床頭旁邊的櫃子上,正寫著什麼。
兩位服務員都湊近了來,盯著紙,想要看清巴萊卡小姐會寫什麼東西。
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間,樂小心接著拿起毛巾,開始擦拭巴萊卡小姐的背部,借此機會,她故意讓自己的手碰到了巴萊卡小姐背上殘留的水。
“……果然,那水池裡的液體有問題,不是自然的水分,有特殊的化學成分,有點像某種護膚用品。”
靠著本命咒“源之水”和職階能力的配合,樂小心察覺了一個異常。
“寫完了?”看到巴萊卡小姐的動作停頓,樂小心探頭過去,看到了紙上的內容:
“我做了個夢。”
夢?不是來看病的嗎?樂小心想著。
她發現,巴萊卡陷入了冥思苦想般的樣子,好像是……忘記了某個詞怎麼拚寫。
眼角餘光瞟到兩位服務員,樂小心把手放在了巴萊卡的手背上,柔聲說道:“放心,慢慢想。”
觸碰到巴萊卡光潔白皙皮膚的時候,樂小心內心的警鐘開始轟鳴。
巴萊卡的手根本沒有看起來那麼光潔,而是無比的粗糙,滿是褶皺,好像裡麵細小的血管全都出了問題,異常的硬化,而皮肉卻完全沒有異常。
被樂小心輕按手背的巴萊卡顫抖了一下,但隨即,她逐漸安撫了下來,用儘可能簡單的詞語寫道:
“夢在傷害我,夜晚,雨,身體,被傷害。”
樂小心問:“是全身疼痛的時候做了噩夢嗎?”
她漸漸有了想法,或許是水池裡蘊含著的某種化學物品傷害到了巴萊卡的身體,讓她的血管出了問題,全身疼痛,然後會做噩夢。
巴萊卡還在笨拙得寫著字,一位服務員先不耐煩了,說道:“既然是疼痛,開點止疼藥不就好了?”
樂小心眉頭緊皺:“隻開止疼藥隻能表麵止疼,不能解決病根。”
另一位服務員毫不在意地說:“讓她不痛得在魚缸裡亂翻滾睡不著,能給客人表演不就行了。”
第一位服務員點頭附和:“對啊,吵死了。”
樂小心說道:“巴萊卡小姐是我的病人,該怎麼治療由我說了算。”
她盯著兩位服務員,目光如火。
兩位訓練有素十分強壯的服務員在這種目光下竟然退縮了。
“好吧,但我得提醒您,醫生,她明天一早還要在俱樂部展出,供來俱樂部的客人觀賞,你的治療最好能立竿見影。”
樂小心聽著他的話,血壓有些升高。
她狀態如此差還要去展出……還用得是觀賞一詞,這是根本不把她當人看,而是當成一種可以炫耀的藏品了。
“冷靜,我現在是船醫,我現在是船醫,我現在是船醫……”樂小心內心默念著,強忍住爆發修為把這兩人暴揍一頓的衝動。
她接著看向巴萊卡,正要柔聲詢問,突然一怔。
巴萊卡在便簽上已經快速畫好了一個速寫的漫畫,畫的遠比她寫的字更好懂。
那是一位由無數墨滴組成,優雅美麗安靜的女性,她正穿著恬靜的圓裙,靜靜看著畫麵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