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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釓
端木平流層站起,又散落;最終還是將手臂上的晶體分到腿部,才保持住搖搖欲墜的平衡,卻無暇顧及那身白色大袍。
布片於他身體的縫隙中片片崩落。
艾山山忽然把黛拉攔腰抱起,又拽住金棉的尾巴一下跳到姬稚的背上,轉頭,無比地咬牙切齒“左吳不會有事……列維娜,趕緊上來!”
端木平流層既然還活著,又是能坐到靈能殿這個位置的高層,他就不可能比當初的白艾斯差多少,沒穿動力裝甲的艾山山自知不是對手。
精靈呼氣,緩緩戴上麵具“哪有在危急關頭,不為老板娘和大小姐斷後的女仆?嗚哇,不要侮辱我的職業素養。”
艾山山尖牙幾乎要將嘴唇咬碎,卻不再猶豫,頎長雙腿一夾姬稚的馬腹;
姬稚回頭數次,還是加速離開。隻是……真怪,艾山山好像是天生的騎手,隻是肌肉相貼瞬間,海妖便好像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的身體。
讓艾山山掌握自己的韁繩,姬稚恍然有種跑出新紀錄的信心。
……
麵對前方彙聚的風雷,列維娜在戰栗。
緩緩睜開的高維視角,她還能隱約看見囚禁住左吳的空間碎片。
隻是碎片正越來越遠,好像在按照某種既定的軌道被運送而走。
果然,老板和大小姐都是目標。老板皮糙肉厚應該沒什麼事,但若無法拖住端木的腳步,精靈自覺再無活在世上的顏麵。
她還有盟友。
有一抹溫暖自她身邊燃起,瑪瑞卡和其麾下的逝者甚至走到了列維娜的前麵,揚聲“端木,你怎麼保證黛拉被帶走後她不被為難?”
端木開口,嗓音像摻了碎片“因為想要她的駐紮軍團給了我保證。”
“你相信嗎?”
“……若連帝聯同僚都無法相信,我還能相信誰?”水晶人理所當然回答,好像一點也不記得自己曾把內鬥看得比什麼都高。
他隻身前來,沒有叫上靈能殿的屬下,或許是對天神裁決最後的抵抗。
沒必要再談了。
“如果以後還能和你老板見麵,我一定要壓著他的頭,讓他對剛剛那一腳殺死的微生物懺悔個三天三夜。”瑪瑞卡聳肩。
列維娜笑起“老板會的。”
“先說好,我可打不過端木,如果你也……最壞的情況,歡迎你加入我的逝者軍勢。”
“我加入了,那你的逝者軍勢怕不是要改換到我的門庭下,身為初丹精靈,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也不錯,希望你能認同我想尋找的黃金鄉。”
列維娜深深吸氣,連呼吸都開始灼熱。肆意的情緒在體內引燃了熊熊烈火,可惜當下無從發泄。
從搖搖欲墜行將破裂的水晶人體內。
靈能的狂流如同海嘯浪潮,即將決堤而湧出的同時也在進一步撕毀構成端木身體的水晶。
精靈的眼睛在高維世界如同不會被摧毀,迎麵割開浪潮的頑石,可惜還太小,太嫩;轉瞬便被淹沒,在激流中磕磕盼盼,傷痕累累。
卻也在吸收這靈能之潮,結出了堅硬的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