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可以融化月表的小灰,在他倆的對決中也隻能夾著尾巴離遠,否則她的機群就有可能被兩人隨手吸收殆儘。
因此。
艾山山明白無論是自己,還是身邊同樣低伏身體的列維娜和姬稚,都不可能直接對左吳有什麼幫助。貿然靠上去隻能礙手礙腳,甚至乾擾左吳的發揮。
好在勝利的方法不止有一個——皇帝不是把他的本體藏在月球了嗎?隻要能傷到他的本體,也算自己這邊的勝利!
想著。
艾山山舔了下嘴唇“你們說,讓鈍子那臭ai多當一下誘餌,給我們爭取一些展開以太象引擎的時間,算不算對不起她?”
列維娜一直在看著海妖的嘴唇,聞言翻了下白眼“平時老板給她吃給她穿,給她發工資。這麼豐厚,現在是輪到她獻身的時候了,我想她一定不會有意見。”
姬稚苦笑“鈍子小姐……兩票對一票,我就算反對也沒用。誰叫你倆和鈍子小姐都有仇?”
確實如此。鈍子是把列維娜賣到商店裡的元凶之一;當年在死寂星球還想用鑽地彈,把艾山山連同非法女王一起乾掉,她能大大咧咧活到現在隻能說一個奇跡。
計劃定下。
艾山山又一次深深看了眼左吳那邊,總算強迫自己把頭扭回來,咬牙總結
“好!現在的計劃就是這樣,讓鈍子帶著小灰,在月亮那邊吸引肅正造物的注意力;我們去這地球的近地軌道,找機會從壓縮銀河中把以太象引擎掏出來,接著這裡求道者的恐慌,榨處虛空能量,然後用這虛空能量給小灰充能!”
“接著,就朝月亮再來一發,威脅皇帝的本體,迫使皇帝就範!”
也不需要擔心皇帝的本體也有吸收的能力——吸收和釋放的卷顧是和意識與靈魂綁定的,皇帝的本體目前不會有這個能力。
計劃已定。
姬稚撐著自己的四腿,從地上先行爬起,又指了指自己的背“那我們就先去近地軌道。我幫不上左吳,幫你們跑跑腿還好,我用我的鐵裙,可以比任何擺渡星艦都快。”
說完。
人馬娘宛如舞會上邀請舞伴的男士,朝艾山山和列維娜遞出了自己的手。
列維娜先牽住,又出於本能開始撩撥“我還以為你會堅持呆在左吳附近,這才符合你一貫癡情的人設。”
姬稚挑眉“如果陛下真的不支,我會回來殉情的。也會帶上你一起殉,因為陛下也很喜歡你。”
精靈吐了吐舌頭,還是被艾山山狠瞪了一眼;選擇了坐在艾山山前麵,縮起雙腳又捂緊嘴唇,好像小鳥依人。
艾山山沒來得及說話,已經低頭,在其視界中調動起新帝聯的艘艘星艦,展開以太象引擎的事當然不可能由她們仨徒手完成。
……咦?除了鈍子外,還有一艘擺渡星艦準備出航了?
艾山山才看見,點開,發覺是金棉。金棉已經提出了使用擺渡星艦的請求,為的是將黛拉和二公主兩個孩子帶離戰場,離皇帝越遠越好。
隻是艾山山由於剛才目睹左吳落入下風後而進退失據,才沒來得及看自己的郵箱,自然也無從查閱金棉的審批。
想了想,艾山山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金棉,讓她駕駛擺渡星艦,儘力貼著自己將用作展開以太象引擎的艦隊,卻不要離得太近,因為榨取虛空能量畢竟還是危險。
……這個指示有些強人所難,不要離得太近是多近?恐怕金棉看到後,會在炸毛中不知所措。但艾山山已經來不及思考更多。
她開始擺弄手指,安排著一艘艘星艦的站位;此時真的如同在玩什麼即時戰略類遊戲,很快,大氣層外,一艘艘巨艦開始按照她的想法,在排列與穿梭中形成了一個立體棋盤。
很美。
“棋盤”之下是惶惑的求道者;“棋盤”之上是燃燒的月球,與那橘紅和蒼白混雜的光;月球旁邊是在追逐飛舞的肅正造物。
而自己,即將給這一片混亂的異世地球的軌道上,再添一個如天體般的巨構。
海妖輕輕吸氣。
此時,姬稚已經點了點腳尖,其鐵裙噴射出離子流,衝天飛起。
人馬娘的“鐵裙”是她動力裝甲的名字,啟動時從來和低調搭不上邊,離子流讓她宛如被插上了單邊長度十幾米的翅膀。放在平日的這裡,姬稚或許會被當做天仙下凡。
可如今這顆地球的居民已經顧不上了。
升到高空,她們三個才是如此直觀的看到,這裡眼下的混亂是多麼驚人。有人在朝天哭嚎,披頭散發宛如瘋癲;有人在大笑中引燃了藏經書閣,將無數承載了他們老祖宗智慧的孤本付之一炬。
姬稚還在升高。
這些地麵的場場火災,像在月亮如今如夢似幻的光影下,所綻放出的一朵朵金蓮。
人馬娘終於呼氣“好奇怪,難道這裡的皇帝,把這地球的真相隱瞞的這麼徹底,這些求道者一點也不知道什麼星海,什麼仁聯,才會崩潰得這麼徹底?”
列維娜點了點頭“嗚哇,你這麼一說……我看是的,他們一定是被這皇帝給完全蒙在鼓裡。”
“為什麼?讓民眾知道真相,就這麼讓皇帝恐懼?”
“不知道耶,”精靈又搖頭“但我想,姬稚小姐,你至少犯了一個錯誤——這皇帝恐懼的絕不會是這裡的民眾本身。”
“那就是害怕仁聯了?”姬稚撇嘴。
“會有那麼一點,”列維娜點頭“但按我的直覺,我想這皇帝才是那個想躺在‘老子天下第一’的夢裡,永遠不要醒來的人。”
“我猜啊,他害怕的多半是夢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