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的女工會點針線活,我叫她給你補一補。”長慶笑著說道。
“年輕嗎?”
“不算老,應該有五十左右吧。”長慶摸著小巴假裝思索著回了一句。
言宗無奈地點了點頭,長慶笑著說道“現在這年頭,年輕漂亮的女人誰願意給你做飯呢?”
“大多數都在做不切實際的夢呢!”長慶苦笑著搖著頭離開了試驗場。
“他被女人甩了?”言宗望著蠍。長慶的話顯然有點情緒引起的偏見。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蠍邊走邊對言宗聊起了長慶的過去,“他今年三十九,我在十九年前收了他做徒弟。”
“那時候還不像現在這樣太平,他在給一家忍具商做工。每天就是磨手裡劍、苦無、忍刀這些,我去找忍具商的時候他恰巧在。”
“他和彆人剛打了一架,經理正在給他們做調解。我當時是去找忍具商商量忍具的事,順便看看他們的貨色怎麼樣。”
“你知道忍具是暴利,總有濫竽充數混進去的劣質品。”
“去經理辦公室談具體事務的時候,自然就遇見了他們。兩個都是手藝很不錯的小夥子,當時的長慶怨氣很重。”
“問他什麼原因他又不說,而那個人不過是在不恰當的時候,惹到了他的而已。”
“雖然最後兩人誰也不服氣,但事情還是隨便的不了了之了。”蠍說到這裡聳了聳肩。
“這很正常,他們兩人當時並不值錢。”言宗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
“嗬嗬,誰說不是呢?”蠍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們離開後我和忍具商繼續談生意,沒過多久長慶又衝了回來。一下子就跪在我麵前,求我收他為徒。”
“我問他他是怎麼知道我是個傀儡師的,他說他回去的時候聽人說我是。然後就直接來找我了。”
“荒唐吧?”蠍看著言宗,“也不先確定一下。”
很簡單的一個問題,言宗卻陷入了沉思。沉思了片刻後“不荒唐。”
“對沒什麼荒唐的,他渴求力量這不荒唐。”
“我問他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就不收他做徒弟。他扭捏了半晌,忍具商也很好奇這一點。”
“我也挺好奇的。”言宗道。
“對於我們這種出身就比較好的人,體會不了他當時的心情。不過應該能理解。”
“他說他父母就在忍具廠工作,小時候他父母逼著他讀書,他學了點但不是很愛學。眼裡最高的成就隻有進忍具廠……”
“嗬嗬!”言宗聽到這裡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的確挺好笑,當時我和忍具商都笑了,可後來仔細一想。他說的才是事實,是他出生決定了他的眼界。”
“井底之蛙不是跳到井裡的,是出生就在井裡。不知道天有多大這其實很正常,可突然有一天一隻鳥告訴他天不隻有井口那麼大。”
“他可以去到更寬闊的地方,這在他心裡埋下了一個種子。”
“不甘重複枯燥的工作,他開始了學習。看見周邊的人就看見了自己的未來,他把他知道的世界告訴了他喜歡的女孩兒。”
“一個同樣出生的井底之蛙,肯定不懂長慶給她說的東西。她喜歡那些看似成熟穩重,說話受聽卻沒有實際作用的人。”
“長慶說,那些人說的東西,全是些傻子都明白的道理。因為女人也懂這些道理,所以得到了認同感。但他說的道理做不到這一點。”
“最後長慶帶著恨意離開了那裡,就在你來之前的前幾天他剛回來,他去看了她喜歡的人。每隔一兩年都會去看看,就在這瀧之國。”
“也是因為這,他才把店開在了瀧之國。”
“他還喜歡那個女人?”言宗詫異地問道。
“不是,忍具廠還在,女人嫁給了和他打架的那個家夥。兩人生了兩個女兒,現在可能也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了。也在廠子裡上班,長慶去就是為了嘲笑他們兩口子。”
“嘿嘿嘿……”言宗笑著說道,“故事裡可不是這樣講的,一般都是長慶保持著愛意默默地道彆,然後開始自己的生活。”
“哈哈哈……”言宗說完兩人忍不住大笑起來。
長慶很不爽地回頭看著兩人,不滿地說道“說我的事就算了,你們笑我乾什麼?我這麼上進的一個人,不是應該得到稱讚的嗎?”
“你很厲害,”言宗笑著說道,“你怎麼想的要去嘲諷他們?”
“嗬,”長慶不屑地笑了笑,“他們活該,這世界最公平的就是代價,他們選擇了所以就要付出代價。”
“可惜了他們的兩個女兒,挺漂亮的就是要去做苦力。”
“你有去接濟她們嗎?”言宗帶著幾分笑意說道。長慶笑了笑沒有回應,他走在前麵言宗和蠍看不到他的表情。
見長慶沒有回應,言宗聳了聳肩。問道“他們為什麼還在那裡等你去羞辱他們?”
“不在那裡他們吃什麼?”長慶走在前麵攤了攤手,“他們那點工錢,也存不下來幾個。也做不了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