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娘看著已經清醒的周方業,想起昨日在清水河看到的一幕,聲音透著酸澀,“你昨日為何會來我這兒?”
“我為何不能來?”周方業坐起身疑惑地看著瑛娘。
瑛娘看他裝傻充愣,乾脆將話挑明了說道,“周郎不是已經有了新歡嗎?白天忙著左右逢源,晚上還要來我這兒,周郎可真是個大忙人呢!”
周方業更疑惑了,他什麼時候有新歡了?
看著瑛娘倔強地梗著脖子,全然不似昨晚的可憐可愛,眼中沒有了昨晚深情款款、滿含愛意,隻剩下譏誚和寒冰似的冷意。
當下也冷了心腸,有些薄怒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何時有了新歡,又何時左右逢源了?”
瑛娘看他疾言厲色,心裡更委屈了,眼眶發酸,卻依舊嘴硬地嘲諷道,“周郎何必敢做不敢認,橫豎我在你眼裡隻是個沒名沒份的外室罷了,何必藏著掖著,難道是怕我不依不饒,拈酸吃醋不成?放心好了,我瑛娘雖隻是個青樓出身的柔弱女子,可也是有些自尊在身上的!”
周方業見她話語間雖仍然是含刀帶劍的不中聽,那紅了的眼尾卻實實在在透著無限的委屈和可憐。
又想起昨夜她滿臉淚水,柔情蜜意地對他訴說的那些愛語,“妾身亦僅鐘情於你,隻盼著能嫁給你,共度餘生,白首不離。你不可以移情她人!”
剛冷了的心腸霎時又軟了下來,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周方業無奈地歎了口氣,再次開口時,聲音低了三分,帶了哄人的意味,“你不要胡思亂想,我真的沒有新歡!”
“我胡思亂想?哼,是我親眼所見!清水河邊,你與那舉止優雅的千金貴女摟摟抱抱!”
瑛娘聲音透著悲涼,回想著昨日看到的那一幕,她隻覺剜心一般的疼痛。
周方業聞言詫異不已,回問道,“摟摟抱抱?我何時……”
說到一半,話音戛然而止,周方業想起昨日護送那傅瑤寧時,她險些摔倒,當時確是他扶了一把……
所以,她恰好看到了那一幕……然後,誤會了他和傅瑤檸的關係……再然後,滿心悲苦地回家借酒消愁……
忽然,周方業悶悶地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直到笑得重新仰躺著倒在了床上。
瑛娘看他說到一半不說了,還兀自笑個不停,就更委屈了,原來都是真的……
她這麼難過,他卻還能笑得出來!
瑛娘心酸、委屈、難過,統統化成一股怒氣,衝著躺在床上的男人質問道,“你笑什麼?我有這麼好笑嗎!”
又情緒激動、悲憤交加地說,“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回答她的是周方業突如其來的一個拉拽。
瑛娘猝不及防被手臂上傳來的力量往前一帶,整個人直接撲進周方業的懷裡。
她驚訝過後便是惱怒,一麵要起身掙開周方業的懷抱,一麵忿忿地說,“你做什麼?”
周方業一隻寬厚有力的大掌按在瑛娘纖細的腰上,一個利落的翻身,兩人的位置瞬間發生了變化。
周方業在上,瑛娘在下,兩人身體親密無間、毫無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