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業忙躬身施禮,“擾了陳將軍的清淨,實是不該,我們這就告退。”
陳峰遙看著向他行禮的周方業,目露不屑,原以為當初跟他爭搶了瑛娘,會好好待她珍惜她,卻沒想到這麼快就棄如敝履,真是可惜了瑛娘的一片情深。
傅瑤檸再不甘願,也隻能暫時放過這個活該千刀萬剮的下人!
可她還沒忘記瑛娘,臨走前對著瑛娘說道,“你既然會作詩,便做一首來看看,否則便是你這下人信口胡謅,而你也是撒謊欺騙!”
傅瑤檸料定她做不出詩,就等著看她出醜,想著一會兒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胸無點墨的騙子,胸中的怒氣才稍稍減了一些。
嘴角剛泛起一抹等著看她笑話的弧度,視線一轉,卻驚見陳將軍正黑沉著臉緊緊盯著她。
陳將軍為何如此看她?好凶!她心裡一慌,急忙跟著周方業的腳步向外走去。
陳將軍看著消失的傅瑤檸,暗道,此女子真是聒噪!
隨後他又將目光轉向身旁臉色蒼白的瑛娘,原本冷酷僵硬的麵部線條漸漸變得柔和,溫聲道,“不會作詩也無事,不必難過。”
瑛娘勉強點了點頭,其實她並不是因為自己不會作詩而感到難過,而是因為再次清楚看到了自己與周方業之間的巨大差距而痛心。
她是一個連詩都不會作的妓子啊,怎麼能配得上周方業?
小果兒見瑛娘臉上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雖然希望瑛娘與那周方業一刀兩斷,但絕不能是因為感到自卑,感到自己配不上周方業,才要一刀兩斷!
她的阿姐很好!相貌好,心地好,彈得一手好琵琶,做得一手好針線,雖是青樓出身,卻隻對一個男人死心塌地,忠貞不渝。
不會作詩,又不是她的錯!
是周方業配不上她,絕不是她配不上周方業!
小果兒俯身在瑛娘耳邊輕聲說道,“阿姐,咱們要狠狠打那對狗男女一個耳光……”
那張巨大的屏風上幾乎已經掛滿了詩作的紙張,但仍然還有人在埋頭沉思或是奮筆疾書,企圖能創作出一首驚世之作來。
八王爺回到了廊亭中,聽著人群中隱隱傳來的讚歎聲,嘴角揚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傅瑤檸與周方業作完詩,也一同回到了廊亭下。
周方業本不願再來,卻見傅瑤執意要來,便隻好相隨。
傅瑤檸站定後,對著瑛娘露出一抹譏諷的嘲笑,眼神中透露出挑釁和不屑的意味。仿佛是在說看吧,我就知道你不會作詩!
看我怎麼讓你出醜!
傅瑤檸故作好奇地問道,“你不是說你要去作詩嗎?怎的不動?還是已經作好了?”
八王爺聞言看過來,頗有興致地問道,“哦?姑娘做得哪首詩?本王也欣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