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雙雙升職,劉運長很是高興,打心裡高興。
可心裡不由奇怪,這命運轉變這麼大嗎?
上一世,鄭家仁因為透水事故進了監獄,這一世,竟然因為抗洪有功當上副礦長了,升職了。
劉運長三人一進入礦區,車行過處,路上就揚起一片黑色的灰塵。
鄭家仁見到三人到來,也是非常高興。
“武書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鄭家仁開玩笑道。
“鄭大哥折煞我呢。有失遠迎也應該是迎劉老弟。”
武雙齊說著把劉運長推到了前麵。
“哈哈,對,運長老弟,你可有日子沒來了。咱倆都應該好好感謝他。”
鄭家仁看著劉運長說道。
“要不是這陣子事情太多,我早就打電話找你了。”
招呼三人坐下來,親自給沏上茶,四人邊喝邊聊。
“這陣子太忙了,也沒時間找你們聚聚,還沒給武書記誇誇官呢……”
“鄭大哥,誇官也是我給你誇官。現在礦裡有沒有錢,全指鄭大哥呢。你忙正常,不忙就不正常了。”
“鄭大哥能力強,一上來就握著全礦經濟命脈,操心啊。”
武雙齊和劉大軍一人一句道。
鄭家仁就是苦笑。
“啥能力強。”鄭家仁竟是訴起苦來。
原來,他這個副礦長,分管煤炭銷售。
要是以前,那可是個肥差。誰都得求著你買煤。
可這兩年,煤炭行業極不景氣,產量過剩。銷售是最難的一項工作。
名義上他是握著全礦的生存命脈,實際上是扛的全礦的生存壓力。
煤賣不出去,賣不上價,全礦就沒錢生產,沒錢開支。全礦一萬多職工和三萬名家屬,生活都成問題。這個壓力著實不小。
他一個技術乾部出身,一時真有些摸不清頭腦。半個月來一直在理順工作。
原來一個小東風井,每月產五六千噸的煤,都賣不動。時常還有積壓的情況。
現在全礦六個井口的煤,一個月六七萬噸,是原來的十倍不止,可想而知銷售的難度有多大。
不賣又不行。不回款,礦裡生產經營就得停擺。
之前礦裡一直低於成本價賣,甚至給錢就賣。賣一噸就得賠二三十塊錢,甚至更多。
即便這樣,一個月也就賣兩三萬噸一大關。
現在積壓了五十萬噸的煤在煤場裡,看護都成問題。內部人偷,社會人偷。防都防不住。
而現在,全礦欠工人工資上千萬,外欠生產資料上千萬,欠繳職工保險上千萬。
穩定又成了問題。必須想辦法儘快打開銷售渠道,把煤炭銷售出去。
鄭家仁一臉愁容的苦笑道“我現在是被架在爐子上烤啊。”
“嗬嗬嗬,太難受了,我現在睡覺做夢都躺在煤堆上。”
“鄭大哥確實不容易。可惜我們也沒那麼大能力,幫不上忙。”劉大軍接口道。
他也倒騰煤。自然了解其中的難處。
現在想打開一個煤炭市場,著實不容易。請客,送禮,花錢,你還得能找到門路才行。
礦裡銷售的老渠道都萎縮了,想打開新市場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