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那很難嗎？”雲峰隻知道自己經曆過一次鳳凰涅盤後，整個人大不一樣，所以他並不知道修煉境界提升的過程是怎樣。
山岩沒有想到雲峰會這麼問，他上下仔細看了看雲峰，搞不懂麵前這個天境強者是怎麼修煉的？連“破境”的艱難也不知道。
“彆這麼看，我沒經曆過，真不知道。”雲峰以為自己的問話觸及對方隱私，趕緊說:“我隻是好奇，沒彆的意思。”
“連‘破境’也不懂，你還真是個怪人。”山岩苦笑搖了搖頭，然後道:“給支煙，我的沒了。”
雲峰二話不說，拿出香煙一人一支，再分彆點上，一時間煙霧繚繞。
“古武修煉者每到一定時候必然會出現丹田裡真氣多了，原有經脈承載不了，需要經脈重塑，拓寬或者加強，整個過程就是‘破境’。隻是這事兒說起來簡單，真正做到極為不易。”
“重塑經脈？”雲峰輕輕念了一遍，若有所思。
“是的。”山岩沒有察覺到雲峰的異樣，接著道:“就像我，好多年前丹田真氣足夠充盈，可就是找不到一個契機。”
“什麼契機？”
“能夠在一瞬間讓丹田內真氣全部爆發，撐破原有經脈束縛，而後在真氣流轉之下重塑，這便是完成了突破境界。”
雲峰仔細琢磨一番，大概明白“破境”的意思，基本上就是需要一個機會，或者是一個偶然。可他就不明白了，山岩之前肯定經曆過“破境”，應該有經驗才是，怎麼會多少年毫無辦法呢。
或許是山岩感覺到雲峰想法，主動道:“‘破境’契機，隨著境界提升，會越來越難觸碰，而且並無規律可尋，需要‘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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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峰這次聽懂了。
“悟”，其實是一個相對通俗化的說法，在道門，指的是“機緣”。
雲峰很早以前就聽爺爺寒石道長說過:“世間萬千大道，人人皆可選，然選定為何？是為機緣，機不可失，緣不再來，決而莫悔，決而莫改，是也‘道’也……”
“悟？道？”
雲峰心中反複閃現這兩個字！
見雲峰久久不說話，且臉色陰晴不定，山岩既意外，又疑惑，想張口，又不知應該問什麼，乾脆等著。
“我明白了！”雲峰並沒有花費太長時間，忽然興奮地說:“悟道、悟道！原來是指領悟‘道’之為何？”
“什麼意思？”山岩一臉懵逼狀，完全不懂。
“老兄，你不妨想一想，上一次‘破境’是怎樣？”
“上一次？”山岩旋即陷入沉思，緩緩而道:“我記得，那次在邊境執行任務，遭遇一群匪徒，當時隻有十三名戰士和我一個修煉者，而匪徒中有兩名修煉者，外加二十餘人，為了保護發現的礦脈樣本，我帶八名戰士留下斷後，經曆一場血戰，陣亡六名戰士，我身中六刀大難不死，恢複後，修煉時自然而然突破了。”
“當然麵對生死，你想到了什麼？”雲峰見沒問出什麼，隻能再問。
“什麼也沒想。”
“那今天呢？”雲峰總覺得哪不對，又問。
“今天？”山岩心裡念頭轉了一下，最後還是很實誠地道:“我當時有點怕，不是怕死，而是怕連累同伴，當年那八名戰士死了六個，我是有責任的。”
“什麼責任？”
“隻顧殺敵，忘記身邊戰友隻是普通人。”
“原來如此！”雲峰狠狠點了點頭，然後一字一句地道:“我明白你為什麼多年始終無法突破的真正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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