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回到家中,沒有和葉婉如談及此事。
“老大,怎麼心事重重的?”
一身戎裝的葉婉如依舊站在陸陽的後邊,幫他揉肩膀。
陸陽閉著雙眼,“宛如,我要離開軍統一段時間了。”
“老大,你打算去哪裡?再說,軍統的家規,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陸陽睜開眼。
“我知道,我不是不當軍統,隻是主動隱退一段時間。”
葉婉如咬著嘴唇,“你去哪裡?我就跟著,其他我不多想!”
“嗯,我想好了,一會去見局座!”
“用我一起去嗎?”
“不用!”
陸陽從住處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深秋的夜風,吹在臉上,帶有幾分涼意。
陸陽緊了緊身上的風衣,攔了一輛黃包車,直奔軍統總部而去。
“陸兄,您來了,局座已經等候多時了!”
陸陽剛一走進戴雨農的辦公室,毛奇武就趕緊站了起來,笑著說道。
“文翰,你小子總算來了!“
戴雨農坐在辦公桌前,手裡拿著一份文件,頭也不抬地說道。
”來,坐!“戴雨農示意陸陽坐下。
陸陽本打算找戴雨農的,沒想道,他也在找自己。
“局座,你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陸陽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毛奇武給他倆都換了一杯新茶。
”陸陽,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叫過來吧?“戴雨農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頭,看著陸陽,問道,他那雙眼睛,銳利無比,仿佛能夠看穿人的心思一般。
陸陽點點頭,“關於我的事?”
”沒錯。“戴雨農點點頭,“你和工當來往密切,這件事,我本來可以當做不知道。但是……”戴雨農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你這次,做得太過分了!你把日本人的軍艦,送到那邊,這件事……你知道,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陸陽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地聽著。
“陸陽,念在你以前立過功勞的份上,這次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你回去吧。從今天起,你就不要再過問任何事了!”
戴雨農說完,擺了擺手,示意陸陽可以離開了。
陸陽當然能聽得出戴雨農話裡的意思,這是要卸磨殺驢的節奏。
“局座!”
陸陽沒有離開,而是看著戴雨農,“我請求……”
“你請求什麼?”
陸陽深吸一口氣,“我請求……革職查辦!”
“我自知罪孽深重,難辭其咎,還請局座看在我為黨國立過功,為民除過害的份上,饒過葉婉如!我……我願意接受黨紀國法的任何處罰!”
陸陽太了解這個老逼登和旁邊添油加醋的禿頂毛奇武了。
這倆東西,必然會對葉家下手,尤其葉家還有些資產。
”文翰,你可要想好了!“毛奇武看著陸陽,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應該知道,你今天,做出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
“我想好了!”陸陽點點頭,“不過,我能做出這些,都是為了保住葉婉如,她跟我出死入生,不求名分,我就該保住她家族,如果局座,背信棄義,休怪我陸陽槍下無情!”
“大膽,你敢威脅局座?”毛奇武的綠豆眼瞪的大大的,瞪成了黃豆眼。
陸陽想了好久,自己沒什麼背景,隻有一條,就是不要命,敢殺!
如今,對麵三路人馬一起對自己下手,自己不能太軟弱了。
這幫東西都一樣,都怕死,你隻要跟他們拚命,他們就服軟!
戴雨農也按耐不住了,他拍案而起。
“豈有此理,文翰,你我相識一場,我一直拿你當兄弟,放眼整個軍統,誰敢跟我這樣說話,我早斃了他!”
陸陽不為所動,“局座,我已經知道給我下毒的人了,有三個,其中就有你吧?”
戴雲農閃爍其詞,“你?胡說八道,我怎麼會給你下毒,子虛烏有,我要是想殺你,何必費那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