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緩緩靠岸,甲板上頓時人聲鼎沸。乘客們爭先恐後地湧向出口,迫不及待地想要踏上陸地。
陸陽和李文娟站在人群後方,靜靜等待著。
"準備好了嗎?"陸陽低聲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
李文娟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嗯,我們走吧。"
兩人拖著簡單的行李,跟隨人流慢慢向前移動。空氣中彌漫著海水的腥鹹味,夾雜著碼頭特有的魚腥和機油味。陸陽的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四周,警惕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終於,他們來到了下船的跳板前。陸陽正要邁步,卻被一個嚴厲的聲音喝止"站住!接受檢查!"
陸陽抬頭一看,隻見幾名日本警察正站在跳板旁。
這些警察身著深藍色製服,頭戴圓頂帽,腰間彆著警棍和手槍。
他們的表情冷峻,眼神銳利,仿佛要將每個人的底細都看穿。
為首的警察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留著八字胡,臉上帶著幾道深深的皺紋。
他用尖細的嗓音喊道"所有人排隊接受檢查!拿出你們的證件!"
陸陽和李文娟對視一眼,心裡都清楚,這是他們最危險的時刻。
陸陽深吸一口氣,裝作一副虛弱的樣子,慢慢走向警察。
"長官,"陸陽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是玄田英男,剛從前線回來養傷。
這是我的妻子石川木子。"
警察狐疑地打量著他們"證件呢?"
陸陽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非常抱歉,我們的證件在船上遇到風暴時丟失了。"
“是這樣嗎?”警察看向一旁的李文娟。
李文娟用純正的東京口音回道“嗨,我去看望丈夫,可是太亂了,我們能活兒著回來已經萬幸!”
警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轉向李文娟"你是東京人?"
李文娟點點頭,努力保持鎮定"是的,我從小在東京長大。"
警察冷哼一聲"沒有證件,你們得跟我們走一趟。"
陸陽和李文娟被帶到了附近的警察局。
警察局是一棟灰色的兩層樓房,門口掛著"金澤縣警察署"的牌子。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黴味和陳舊的紙張味。
他們被帶到一間小辦公室,裡麵擺著一張舊木桌和幾把椅子。
牆上掛著天皇的畫像,桌上擺著一台老式打字機。
一名年輕警察坐在桌後,開始詢問他們的情況。陸陽裝作咳嗽不止,時不時用手帕捂住嘴。
"玄田先生,你說你是從前線回來的?"年輕警察問道,眼神中帶著懷疑。
陸陽點點頭"是的,我在戰場受了傷,現在回國養病。"
"哪個部隊的?"
"關東軍小野聯隊,"陸陽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是陸軍少尉。"
年輕警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轉向李文娟"石川小姐,你能一些親屬信息嗎?我們需要核實。"
李文娟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道"我從小在東京長大,撫養我的就是石川家。我的養父石川健二是東京帝國大學的教授,母親吉田美枝子是一名家庭主婦。"
年輕警察一邊聽一邊記錄,不時抬頭打量李文娟。
李文娟強忍著內心的緊張,努力保持鎮定。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之前在碼頭的那名中年警察走了進來。
他瞥了陸陽和李文娟一眼,然後低聲對年輕警察說了幾句話。
年輕警察的表情變得有些驚訝,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站起身,對陸陽和李文娟說"你們可以走了。"
陸陽和李文娟都愣住了,沒想到會這麼輕易就被放行。
"真的嗎?"李文娟小心翼翼地問道。
年輕警察點點頭"是的,我們已經確認了你們的身份。
玄田先生,感謝你為國效力。對你父親玄天武藏先生的犧牲深表哀悼!希望你早日康複。"
說完還敬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