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茶館的後巷,青石板上積著一層薄霧。
秋夜的重慶,總是這樣潮濕陰冷。
陸陽蹲在牆角的陰影裡,聽著茶館裡傳來的絲竹聲。二樓包廂的燈影裡,劉思寶的身影正隨著曲調搖晃。
"老陸,"周青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劉思寶今晚多喝了兩杯,估計還要一會兒。"
陸陽沒有回答,隻是摸了摸袖口藏著的匕首。這把袍哥的佩刀已經在他身上三天了,刀鋒上抹了一層重慶特產的朝天椒油。
茶館裡,一個女伶正唱著《沉醉東風》:"春江花月夜,花月幾時休"
"有情況,"周青突然說,"中統的人也來了。"
陸陽眯起眼睛,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巷口閃過——陳怡君。她穿著一身旗袍,手上提著一個小包,像個普通的茶客。
"怡君怎麼會來?"陸陽皺眉。
"不止她,"周青說,"還有兩個中統的便衣。看來他們也盯上劉思寶了。"
樓上的曲子換成了《夜上海》,劉思寶的聲音傳來:"再來一壺竹葉青!"
陸陽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三年前那場大火,他用的是火藥和汽油。今晚,他要用最原始的方式,讓劉思寶嘗嘗什麼叫血債血償。
"老陸,"周青突然說,"我看見日本人了。"
"什麼?"
"劉思寶的包廂裡,剛進去兩個日本特務。"
陸陽的瞳孔一縮。計劃有變,今晚不僅是劉思寶,還有意外收獲。
"文翰,"耳機裡突然傳來陳怡君的聲音,"彆動手。"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因為我太了解你,"陳怡君說,"今晚劉思寶要和日本特務交換一份名單,上麵是我黨在重慶的所有地下黨員。"
陸陽握緊了刀柄:"更要殺他。"
"不,"陳怡君說,"我們要活捉他,搞清楚名單的來源。"
包廂裡的說笑聲漸大,酒過三巡,已是人人臉紅。
"老陸,"周青說,"你決定。"
陸陽深吸一口氣。匕首已經出鞘,刀鋒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開了。劉思寶搖搖晃晃地走出來,身後跟著保鏢和兩個日本特務。
"去後門,"劉思寶打了個酒嗝,"轎子在那等著。"
腳步聲漸近,陸陽屏住呼吸,手中的刀已經舉起。
突然,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響起。
"哎呀,真對不起!"陳怡君的聲音傳來。她"不小心"撞到了劉思寶,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劉思寶罵罵咧咧地要推開她,卻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陸陽從陰影中撲出,匕首直取咽喉。
兩個日本特務反應極快,拔出手槍。但周青的狙擊槍更快,兩聲悶響,特務應聲倒地。
"彆動!"陳怡君已經掏出配槍,指著劉思寶的額頭,"中統辦案!"
劉思寶癱在地上,褲子已經濕了一片:"陸陸處長?"
"交出名單,"陸陽的刀尖抵著他的喉嚨,"不然我現在就讓你見閻王。"
"在在我上衣口袋裡。"
陳怡君摸出一個信封,打開看了看:"果然是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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