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濕漉潮濕,天上沒有陽光,灰蒙蒙的一片,海水會灼傷皮膚,無法遊動,一聲撕裂般的慘叫,一個高大赤裸的男人倒在擁擠的沙灘上。
島上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他們麵無血色、表情,不發一言的坐在地上,仿佛是等待處決的死刑犯。
“彆掙紮了。”一個長白發的老頭對蘭度說。
蘭度起身用雙手使勁撓背,“那是什麼?”
“神獄長的煉獄鐵索。”老頭冷冷回答道。
遠處傳來骨灰的聲音。
“老大!”
蘭度瞪了他一眼,顯然骨灰不是他想要見到的人。
“煉獄桎梏?”
“這裡是地獄島,不是嗎?”有人譏諷道。
蘭度靜靜地看著那個人,想起自己被判刑送往地獄島。
煉獄桎梏化成鐵索在背上爬,如同一條慢慢勒緊的大蟒蛇。
“多少年?”有人問蘭度。
“啊?”
“你傻子嗎?你被判了多少年?”
蘭度被罵了,狠芒一閃而過,這麼惡劣的態度如果是平時,他已經動殺戒了,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那個人根本不怕死,眼神已經沒光。
“256年。”
蘭度說完,有人嘩然有人哼一聲,多數人都是冷笑,或者不發一言。
“最好的奴隸。”有人評價道。
蘭度怒目而視,卻發現那個人在冷笑,巴不得他動手殺了自己。
“刑期未過,你彆想出去了。”老頭無精打采地說道。
256年?
骨灰嘴巴張大,難以置信地看著蘭度。
蘭度環視整個地獄島,發現有不少是原來的船員,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如同死灰一樣坐落沙灘上,沒有人說一句話。
……
冷凜的海浪拍打在他的身上。
他用鐵錘敲打鐵柱,試圖修複這個海上囚籠。
這是他在地獄島的第30天,天上依舊陰天,已經很久沒見過太陽了。
海水不僅冰冷也汙濁,像是摻雜的石油一般的汙垢。
這個海上囚籠是一個龐然大物,不僅高,造型還奇特怪異,骨灰說,這東西根本不可能立起來。
但沒有辦法,他們得修。
這是他們的工作。
他們是勞改犯了。
蘭度不斷揮舞著鐵錘,雜亂無章式修複斷掉的鐵柱,囚籠搖搖欲墜,每一次倒向一邊,他們就一窩蜂跑過去修複另一邊,等他們過去後,這邊又會被海浪衝破。
整個修複工作是無休止的補漏,根本毫無意義。
然而,蘭度和其他囚犯需要這個意義。
他們偶爾會交換著極其嚴肅和嚴謹的信息。
“你去扶助二樓,我在這裡敲實。”
“好,你得等我上去再動手。”
“不行,待會浪一衝就破了,不夠水平。”
他們就像工友,不斷交換著各種垃圾信息,內心都深知到,這所謂的海上囚籠根本不可能建成。
哪怕建成了,這也是關他們的地方。
不然怎麼度過這256年呢?
不得,不能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