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總的車是一輛豐田埃爾法,正好車廂中能寬鬆地坐下四個人,他自己則坐在了副駕上,指揮司機往大古地產位於中環的那塊地駛去。
到了一片四周用磚牆圍起來的工地門前,埃爾法緩緩停下。
蘇桓早在兩分鐘前就已經察覺了此地的陰風陣陣,似是察覺有他這個克星到來一般,他越接近工地,那陰風便刮得越凶。
在埃爾法的自動車門滑開的時候,眾人甚至感到一陣徹骨的冰寒攜帶鬼哭之聲撲麵而來。
那襯衫美女花容失色,頓時癱軟在座椅上一動不動。
胖男人鼓起勇氣走下車,卻被陰風吹得一個趔趄。
曲總艱難地打開副駕車門,用手臂遮擋刮臉生疼的陰風,強撐著走下車。
蘇桓卻若無其事地跳了下來,在他身後江凝雪也優雅地走了下來,她甚至連頭發都一動不動,似乎那陰風繞著她狂吹一樣。
“千魂一塚鬼疫行,須臾風起長燈明。”
蘇桓麵帶微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什麼?江大師,您說什麼?”胖男人側對著襲來的陰風,抬起胳膊進行抵禦大聲地問道。
停車之後,這恐怖的陰風是之前從未有過的強烈,曲總和胖男人都已經膽顫心驚魂不附體,可見到這對“姐弟”竟然絲毫不受影響,好像這冰寒徹骨的陰風不存在一樣。他們不禁對蘇桓的信任又增添了幾分。
蘇桓道:“特彆簡單,這原來是片亂葬崗……嗯……也不能說是亂葬崗吧,總之是一千多人在這掛了,但是有人給他們集體立了塊碑,有墳塚在,那些冤魂就還算消停,之後這裡就算建了房,住了人,也還算相安無事。可你們動工時候直接把人家那石碑給揚了,偏偏還趕上那一千多條冤魂中有幾個已經成了氣候的,想處理這些東西,那些所謂大師修為不夠的!”
說話間蘇桓已經徹底摸清了這片工地中所有鬼物的底細。
一共有一千零八十五條冤魂在此盤踞,他們的死因和死亡時間無法確認,但其中最厲害的三隻已經隱隱有了築基後期的修為,再給它們些時間,不管是單純的地吸收天地靈氣還是靠吸食活人精血,一旦突破到金丹期,那就可以魂體化形,成為真正的陰邪鬼修,隱沒於活人社會中作亂,再想解決便難上加難。
那位铩羽而歸的方九大師,粗略判斷其應該是有築基初期或剛剛踏入中期的修為,在凡間已經可謂是真神仙了,但倒黴的是他遇到的東西太厲害,沒把命丟在這裡真的算他修為底子還不賴。
曲總已經將西裝的衣襟扯起來遮住頭臉,湊過來問道:“江大師啊,您真的有辦法解決這……這種嗎?”
他找不到適當的詞彙來形容當前的麻煩,因為這直透魂魄的冰寒已經快將他整個人都衝散架了,如果不是有蘇桓的魅力加持讓他無比信任的話,他早就上車跑路了。
蘇桓淡淡一笑說道:“本散仙住在尖沙咀半島酒店,明天的房錢還沒續上……”
曲總可是個地產商人,一顆心早在商場中打磨得七竅玲瓏,還沒等蘇桓說完便說道:“我馬上派人給江大師續上十天!啊不!續上一個月!江大師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蘇桓點了點頭,露出代表著讚賞且高深莫測的微笑,一伸手,食中二指間已經多了一張閃著金光的符籙。
“這曲總挺上道,能處能處!”一邊得意洋洋地看向江凝雪,一邊將符籙向那陰風來刮來的方向一丟。
江凝雪則白了他一眼,但嘴角卻也掛上一抹淺笑。自己就當一個安靜的花瓶好了。
符籙頓時化作金色光芒將整座工地籠罩,隨著金光的迸發那夾雜著鬼哭狼嚎的陰風竟戛然而止。
八品驅邪符。
在蘇桓這位金丹大圓滿的修士手中打出,彆說區區築基期鬼修,就算是元嬰期也要吃上一些苦頭。
在驅邪符的作用下,所有冤魂鬼修都偃旗息鼓龜縮於地下,知道來了個自己不能惹的人物,一個個瑟瑟發抖,畢竟這個人彈指之間就有令他們全員魂飛魄散的能耐。
曲總和胖男人的表情異常精彩,兩人全都張大了嘴巴看向蘇桓。
那時髦美女也從埃爾法中鑽了出來,一雙大眼閃亮如群星,衝過來一把摟住蘇桓的雄軀,想要獻上香吻。
可蘇桓感受到一道如刀鋒一般割肉生疼的目光在自己側後方投來,伴隨著咬牙聲傳來,隻能故作高深地將美女推開,說道:“鎮壓這些鬼物隻是向各位展現一下江某人的手段,徹底解決可不是請我住幾天酒店的價格。”
曲總此刻已經佩服到五體投地,連連點頭說道:“這個自然!江大師果然是高人啊!想不到我曲中偉這麼幸運!吃個飯都能遇到您這樣的高人!我馬上就給大古的董事長吳超群打電話,隻要你你出手徹底解決,吳總一定會重金酬謝!”
說罷他真的掏出手機要馬上打電話。
蘇桓卻一抬手製止道:“曲總,這事不急,你先把我們送回去,然後你好好跟你的大股東彙報。”
吳超群可是香港商界舉足輕重的人物,其身家地位僅比蘇桓這次要調查的鄭兆雄低一點點,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金融巨鱷。
現在的天色已晚,蘇桓相信有了曲中偉的彙報,明天自己就能見到這位吳超群,從他口中想必能夠問出一些關於鄭兆雄的事情。
曲中偉自然對蘇桓的話百依百順,將二人送回半島酒店之後,下車與蘇桓恭敬地握手道彆,然後拉著對蘇桓依依不舍的時髦美女離開了。
一走進酒店客房,蘇桓這色中餓鬼就把甜香四溢的江凝雪橫抱而起。
“怎麼樣?本道童說到做到,酒店已經有人管了。”
江凝雪道:“趁人之危,臨陣敲竹杠,算什麼本事?”
蘇桓知道小白虎精說的是當時頂著陰風讓曲總給續房錢的事,不禁哈哈大笑。
可笑了兩聲之後假裝狠厲地說道:“你竟敢嘴硬!是不是想見識一下我的看家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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