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霖和蘇桓的目光對視僅一秒便虹膜破裂流出了血淚,段雯雯趕忙抽出紙巾遞給父親。
“嘿。這女人的城府果然非同一般,即便自己親爹被自己所傷,她竟然也不流露出一點慌亂。有點意思,那我要是在你麵前把你老子大卸八塊呢?”
蘇桓看了一眼段雯雯,段雯雯卻嬌媚地衝他笑了笑。
“這是玩的哪一出?老賊定下的美人計嗎?”
蘇桓又看向段家霖,開口道:“段伯伯,十年前我們一家其實全都死在了那艘小船上。包括我在內,但是你知道,我這人命硬,楞是活過來了,今天來找你,就是想問問,當年那幫穿黑馬甲黑褲子的家夥,到底是不是您派去的?”
說罷,蘇桓身體前傾,雙眼直視著段家霖,無形的壓迫感籠罩了段家霖的全身,擦乾留下來的血淚,不敢再去看蘇桓的眼睛,說道:“大侄子!你爸爸和我不但是師兄弟,也是生死與共的戰友,他去世的時候伯伯我也是痛心疾首啊,怎麼可能是我派人去害你們一家?”
神識中傳來解謎之眼的反饋:對方撒謊。
蘇桓笑了笑說道:“是這樣啊。那我爸的事暫且放在一邊,我掃墓時候那倆廢物,總是你派來的吧?”
段家霖的額頭上有一滴冷汗微不可察地掉落,他強撐著擠出一絲訝異說道:“什麼掃墓?你去給阿鶴和靜靜掃墓了?你怎麼不叫上伯伯呀?”
蘇桓的麵色陰冷,說道:“我問你,那兩個廢物,那兩個後來在你跟前爆頭的廢物,是不是你派來的,沒問你要不要去給我父母掃墓。”
段家霖被蘇桓身上所傳來的壓迫感壓得幾乎窒息,他調動體內所有的真力抵禦著,說道:“伯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桓,你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神識中傳來解謎之眼的反饋:對方撒謊。
蘇桓僅剩的一絲耐心終於被耗儘,他抬起一腳將大班台踢成兩半,段雯雯驚叫了一聲,漫天的木屑飄散,兩片桌麵分彆撞向落地窗和門一側的牆壁。
蘇桓又是一腳,將段家霖連人帶椅子踹進了牆裡,探身過去與他臉對臉說道:“老王八,老子跟你假客氣兩句,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對嗎?竟然還一直跟我嘻嘻哈哈,誰給你的膽子?”
段家霖口中吐著血沫,雙眼看向段雯雯。
段雯雯馬上跑過來抱住蘇桓的手臂說道:“小桓!這裡麵一定有什麼誤會!你等我們查清楚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說著便將自己柔軟的身體貼了上去。
“果然。老賊真的連女兒都能利用。不過這麼拙劣的台詞和演技,你們到底是怎麼拿得出來的?就算免費也不能這麼糊弄觀眾吧!”
蘇桓輕輕抓起段雯雯小手,表情變得溫柔。
“雯雯姐,小時候我就喜歡你,那時候你總紮著兩條雙馬尾,走在我前麵一晃一晃的。我就總幻想,要是長大了,能娶你當老婆,那人生無憾啊!”
段雯雯一聽大喜,連忙伸出手臂抱住蘇桓說道:“我已經和高華分手了,我們在一起好嗎?我會全心全意愛你疼你!我們本來就是家人,對嗎?”
神識中傳來解謎之眼的反饋:對方撒謊。
蘇桓緩緩掀起段雯雯遮住眼睛的一縷秀發,看著她的眼睛問道:“雯雯姐,高華在你身上花過一億美金嗎?”
段雯雯一愣,可段家霖的神色卻突然變了。
蘇桓笑道:“我換個說法,他們高家,在你身上花過一億美金麼?”
段雯雯疑惑地搖了搖頭,蘇桓單手將她的纖腰抱緊了些,自豪地說道:“你看!他們在我身上花過!他們花一億美金雇了個殺手殺我!我也就不是個女的,我要是個女的,高低也得嫁入高家,榮華富貴俯拾皆是啊!”
段雯雯的瞳孔一縮,這是她從來都沒聽說過的事情,她看向父親段家霖,而從段家霖那痛苦遠遠大過驚駭的神情上就能判斷,他知道這件事。
一億美金請了個殺手。什麼殺手要一億美金?而且還沒殺死蘇桓?
這些念頭在段雯雯腦海中翻滾不息,可蘇桓卻沒有給她繼續發呆的機會,他一把將段雯雯提起,像扔書包一樣將她丟進了段家霖的懷裡。
骨肉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音,段雯雯痛得差點暈厥,而段家霖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蘇桓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說道:“現在的你們真是要多醜陋就有多醜陋,段家霖,父母的大仇我蘇桓不可能不報,但不是在今天。我要你充分感受絕望,就像你對我大伯一家所做的那樣!從現在起,你想儘所有辦法逃命吧,我下次再到你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聽懂掌聲!”
說罷,蘇桓自己給自己鼓起掌來。
自顧自歡快地拍了幾下手掌,蘇桓站起身,走到一臉驚恐的段雯雯跟前,用兩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說道:“我小時候是喜歡一個叫段雯雯的女孩,但是那個段雯雯不是你。那個段雯雯能厲聲教訓欺負人的小孩,路過收破爛老爺爺的時候甚至還會幫他推車。而你,隻是一個自私拜金,陰險虛偽的婊子而已!高華的破鞋本道童可沒有興趣撿來自己穿。”
說罷將段雯雯一推,再次撞了段家霖一個趔趄。
段雯雯咬著銀牙淚流不止,她的香奈兒套裝因為剛才蘇桓的粗魯拋摔已經有好幾處被扯破,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蘇桓站起身,瞥了一眼段家霖。
“好好享受絕望時光,段伯伯,哪天取你命,看我心情。”
說吧飄然離去,留下一對絕望的父女相擁而泣。
段雯雯內心所經受的煎熬連父親段家霖都無法想象,想當天將蘇桓接到紅樹山莊的時候,自己當時對他的傲慢態度,現在回想起來是多麼的無知且幼稚,簡直像是個踩在刀尖上狂歌亂舞的瘋子。
而那天自己坐在潘敏的科尼塞克中和蘇桓偶遇時,他所說的話言猶在耳。當時自己和潘敏都是輕蔑的冷笑。他當時說會找個時間來登門拜訪,而如今他真的來了,像一個從地獄裡跑出來的魔神。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