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持槍傷人,並且成功逃跑的消息,傳到了商家。
老爺子坐在主位上。
臉色很沉。
鐵青色。
憤怒幾乎肉眼可見的在胸膛中翻湧,如同漲潮的洶湧的海水,拍打著礁石,達到了莫可名狀的極點,令人望而生畏。
商北梟坐在他的右手邊的單人沙發上。
一言不發。
對麵是商北漠,也是沉默如斯,惜字如金。
商少衡小心翼翼的問道,“奶奶能逃跑,想必應該是外麵有人接應吧,既然如此,商楠應該知道那個人是誰吧。”
商北漠看了兒子一眼。
語氣不滿的說道,“還能是誰?”
都知道是誰。
但苦於誰都沒有證據。
商楠也不會出賣自己心中的人。
要不然。
何至於到了如今的僵局。
商北梟忽然起身,說道,“既然司署長受傷了,理應去探望,我和昭昭現在就去醫院探望司署長。”
商北漠起身,“我也去。”
隻是話音剛落。
馮管家已經匆匆忙忙的跑進來,說道,“四爺,恐怕您是走不開了,陳家人來了。”
陳宜的娘家人。
商北漠的黑眸中鋪起一層冷漠。
他甚至是嫌棄的,“讓他們進來吧。”
老爺子起身,“你們的家事,你自己來解決,我不摻合了,我再去休息一會。”
說罷。
老爺子也起身上樓了。
商北梟帶著花昭先行離開。
離開的時候。
剛好和陳家人打了個照麵。
來的人是陳宜的老母親和陳宜的哥哥,陳岑,也是陳家現在的當家人。
對方看見商北梟,微微頷首。
商北梟驕矜的嗯聲,帶著花昭和他們擦肩而過。
不多時。
馮管家就出來請人進去了。
陳岑扶著自己的母親。
小心翼翼的踏進了商家的高門檻。
商北衡看見兩人,“外婆,舅舅。”
陳岑給商北衡使了個眼神。
商北衡諱莫如深的搖搖頭。
陳岑臉色難看了些許。
陳老夫人坐下來,說道,“北漠,陳宜的事情,你不能不管啊,她做的那些事情,也都是為你好!”
商北漠反問道,“你一早就知道嗎?”
陳老夫人語氣一滯。
商北漠笑了笑,他毫不在乎對方是不是長輩,“我和少衡還是不一樣的,少衡的體內始終有一半是你們陳家的血液,你們必然是覺得在少衡身上得到的,比在我身上得到的更多,你們二位誰敢說沒有想過直接讓少衡取代我?”
陳岑臉色大變,說道,“妹夫,你這話可就真的是看輕我們了,我在你這裡拿到的資源那麼多,你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麼會想讓你……”
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商北漠一句都不想聽。
他言簡意賅的說道,“你們今天的來意,我清楚,陳宜犯的是法律,不是家規,我保不住她,我更不想保。”
商北漠冷漠到讓人窒息。
陳老夫人一隻手按著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想讓少衡少揚兄弟兩人,有一個蹲監牢的母親嗎?日後,若是你繼承家業,你讓少衡和少揚如何自處?”
商北漠冷笑。
反問道,“你們是在提醒我,我需要再生一個母親不會被世俗詬病、身份乾乾淨淨的兒子?”
此話一出。
客廳裡靜默無言。
誰也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