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迎根本說不出話。
但是眼淚一直在流。
眼淚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落下。
落在地上。
在冰冷的地麵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身子不自覺的顫抖。
花迎開始頭疼,甚至連胃都疼了,胃裡抽搐著,花迎很是惡心。
她轉過身。
扶著牆壁。
再也控製不住的乾嘔起來。
淚眼朦朧。
臉上糊滿了淚水。
花迎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女兒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商北梟始終沉默著。
隻是當花迎戰栗的時候,才完全是下意識的抬起手,扶住了花迎下墜的身子。
花迎一臉痛惜的看著商北梟。
她知道。
即便現在已經是新社會,但是對於商家這樣的頂級豪門而言,子嗣,依舊是出乎意料的重要。
商北梟隻是聲音沙啞的說道,“人沒事,就是好的。”
他的聲音是從胸腔裡發出來的。
好像是破鑼被寒冽的冷風吹動,發出來的震顫靈魂的悲鳴。
明宴舟也說道,“對,商先生說的對,人沒事,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我會聯係我的老師們,看看有沒與治愈的希望。”
商北梟隻是囑咐明宴舟,說道,“這件事情,暫時我不想讓昭昭知道。”
明宴舟表示理解。
花昭被送進了監護室。
隻要是上午十一點之前能醒過來,人就沒問題了。
大家都在門口守著。
商北梟逐客令說道,“我在這裡,大家都回去了。”
景南星眼眶紅腫的厲害,說道,“我在這裡陪著。”
商北梟理智冷靜的說道,“沒關係,我一個人可以,大家先回去休息。”
景南星還想要爭取。
淩東忽然從身後輕輕的碰了碰景南星的肩膀,讓景南星不要再說了。
江月初也是眼睛通紅。
但是她沒說什麼,隻是說道,“商先生辛苦了,我們明天再過來。”
曾博對花迎說道,“咱們不走,我在醫院附近開一間房間,你先稍作休息,然後咱們再過來,可以嗎?”
花迎自然不想離開。
她想昭昭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在身邊。
她不想離開自己的女兒一步。
商北梟的聲音沙啞的說道,“阿姨,叔叔說的對,您現在的樣子,若是昭昭看見,會心疼。”
花迎抿抿唇。
她稍微的點頭,說道,“最多三個小時,我就會過來。”
人都走後。
閣下來了。
身邊跟著胳膊被繃帶吊起來的閣下夫人。
夫妻兩人的神情很是難堪。
更多的是愧疚和抱歉。
閣下低聲說道,“抱歉,都是我不好,是我讓他們有了可趁之機,人,等我問完話,我都給你。”
商北梟沒開口。
他的臉色很難看。
陰沉。
黑暗。
很是可怖。
閣下以為,現在還昭平安無事,商北梟就這樣子,看來,花昭真的已經成為了商北梟唯一的軟肋了。
閣下垂眸。
眼神都沒辦法和商北梟對視。
一個男人的悲痛。
充滿了眼球。
閣下看著心酸又難過,“北梟,日後你們二人有任何需要我的時候,我必當責無旁貸。”
商北梟一個人坐在監護室門口的正對麵。
渾身被明亮的燈光籠罩。
可是就是這樣的燈光。
也沒辦法照亮商北梟的身上的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