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南木霖了,就連南木江這樣穩重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他生怕對方府裡的侍女上來奉茶時,會瞧見身上的幾分寒酸之氣。
不過這門親事既然定了,南木席就隻能認命,況且過門便是客,總不免要寒暄一番。
“阿江大人,寒舍簡陋,請不要見怪,您隨意就好!”
“阿席大人說的哪裡的話,我今日前來,是為了我們兩家昨日定下的親事,家中微寒,特意送來這些薄禮,作為阿金小姐的定親之物,請您務必收下。”
南木席知道他家不太富裕,不過也不至於這樣貧寒,就用這幾匹布料來作為定親禮,說出去還不得讓人笑話。
南木席麵露為難之色,隨即不著急表態,他端起茶杯,佯笑道:“阿江大人,彆拘束,這茶是上好的茶葉所泡,想必您一定沒喝過吧?”
南木江不難理會他說這話的意思,隻抿了一小口後,道:“這茶是好茶,不過我素來很少喝茶,確實品不出其中的味道,怕是要辜負您的一番盛情。”
對於有自知之明而不加掩飾的人,當真是不好對付。
南木席忽然看中了他的傲氣,心想他的兒子九歲就鳴鼓,將來也一定非池中之物,若兩家真能結親,沒準將來會成為一個很大的幫襯。
“阿江大人,這貴不貴重其實也沒什麼關係,關鍵是看它裡麵的材質是否優良,您這些禮物,我收下了,隻是勞煩您親自從來,我實在擔心招呼不周啊。”
這是他同意了的意思?看來這世上也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南木江咧嘴一笑,繼續和他的交談。
南木金上麵還有兩個哥哥,都已成年,目前一人在五郡協助南木席管理事務,另一人則是烈雲堂的二等勇士,南木金是他年長得的女兒,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性子自然刁蠻一些。
“我阿爸要我們結親,你怎麼想的?”南木金十分嚴肅地看著南木霖,趁著大人們講話的時候低聲問道。
“我不知道。”南木霖生怕再說錯話得罪這位小美女,雙手摸著光滑的椅背,很誠實小心地回答道。
“你真是一根木頭,我可不想嫁給像你這麼笨的人!”
南木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同時也是第一次聽彆人說自己笨。
即使對方是一個女孩子,他還感到不服氣地道:“我阿媽說了,結婚是大事,不可魯莽,我們現在還小,等長大了才能看出合不合適。”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還不想娶我?”
“我隻是覺得現在還太早!”南木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剛開始確實對她有幾分好感,可是現在他總覺得這個小美女給人的距離感很強。
“那到底是是還是不是?”南木金著急地大聲一喝,引得南木席和南木席都向他們看過來。
“阿金,不得無禮!”
“阿爸,他自己都不知道要不要娶我,我才不想嫁給他!”
“不要胡鬨阿金,人家阿霖隻是有些害羞而已,女孩子要溫柔一點,哪有像你這麼彪悍的,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南木席轉頭又對南木江致歉,道:“我這女兒被我寵壞了,還請您不要見怪。”
南木江摸了摸南木霖的頭,又看著南木金說:“都是小孩子間的玩鬨,我不會放在心上。”
“我可不是小孩子,我南木金要嫁的人一定要是拔尖的人物,你要是想娶我,就等你成為呼雷神將的那一天,我才願意嫁給你!”
“阿金!不許胡說,小心我罰你關禁閉。”南木席少有嚴厲地嗬斥道。
這麼小就能說出這樣不知輕重的話,可見是大人沒教好,南木江略微不滿地垂下頭。
南木席也是後怕不已,這話要是讓彆人聽見指不定會說成什麼樣子,幸好在座的都是不久以後的自家人。
“阿江大人,剛才是小女放肆了,她從小心高氣傲,不過對人絕對沒有惡意,你我都看得出來,她對阿霖還是抱有很大的期待滴——”
南木席的最後一個字拉得老長,聽得出來他是想彌補南木金剛才話裡的欠缺,果然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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