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之生平最煩心朝政,她無心之舉,竟將他推向他最不願的領地。
淑貴妃起身,忙下跪道:“皇上,臣妾的弟弟不學無術,恐不能當此大任,還望皇上另擇賢人。”
慶淩帝看向淑貴妃,起身上前扶起她:“你身子還未大好,怎能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你弟弟再金貴,怎能有你的身子重要?”
淑貴妃垂著頭,低聲:“臣妾過失魯莽,還請皇上莫要放在心上。”
慶淩帝笑了聲,看了眼十四爺道:“都怪老十四,非要提及他會書畫,朕自然而然便聯想到了東渡騷亂。”
十四爺忙起身:“臣弟失言。”
慶淩帝擺擺手:“罷了罷了,瑤荷既不願,朕便不讓他去邊境,但是好男兒誌在成家立業,一為成家,二為立業,再好的活計,都不如在朝中為官,你弟弟若是能和你父親一樣入朝為官,那朕定然不會虧待他,他若是不願,朕為了你,定不會強求。”
淑貴妃並沒有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而是屈膝道:“多謝皇上體恤,臣妾替弟弟多謝皇上。”
慶淩帝眼神一滯,緩緩將淑貴妃扶到凳子上坐下。
隨後道:“對了,學真今日來,可有什麼要事?”
十四爺起身,衝著慶淩帝作揖行禮道:“皇兄,臣弟發現了衡郡王在京中養了死士,且數量不少,想來是有彆的目的。”
這彆的目的,是什麼,就顯而易見了。
此言一出,慶淩帝的臉色立刻變了。
他抬腿走向禦桌,淡然坐下,臉色未變,但眼神中卻透著深深的冷意。
“朕早就發覺衡郡王有心謀反,竟真是如此!他還真是膽大妄為!”
十四爺立刻起身下跪道:“皇兄,邊境騷亂,切莫派遣衡郡王前去,臣弟怕……”
慶淩帝點頭:“那是自然。”
話音落下,十四爺便開口道:“臣弟自請前去平亂,為皇兄排憂解難。”
慶淩帝看向他,神色中帶著濃重的深意。
他啟唇:“學真,你先前可是對朝政並不在意,近幾日,倒是愈發關心政事了?”
此言一出,不止十四爺臉色變了,就連一旁的淑貴妃都垂下了頭。
她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倒是取悅了慶淩帝。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如今她心中究竟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她先前還疑惑,為何每次十四爺來,皇上便要提及他要成親之事,他這是知曉十四爺是不完整的身軀,刻意而為。
他在摧毀十四爺的自信。
天可憐見,十四爺每次都會主動提及,讓皇上調侃,去滿足皇上那扭曲的好勝心。
聽聞先帝對十四爺比對皇上器重,就連太後都是如此,皇上如此舉動,雖是情理之中,但卻在道德之外。
再者,他知曉遙之想做逍遙客,便讓他入朝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