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養嬤嬤一愣,連忙行禮道:“奴婢失職,還請娘娘責罰。”
話音剛落,那邊原本在看笑話的嬪妃便走了過來,站在淑貴妃麵前,規規矩矩行禮:“見過淑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其中,有一例外。
所有人都跪下了,偏嫻嬪一個人站著行禮。
淑貴妃也隻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眼,淡淡:“起來吧。”
“謝淑貴妃娘娘。”
嫻嬪上前一步,端詳著宗瑤音,笑著說:“先前倒是沒聽說,淑貴妃娘娘竟還有一個貌若天仙的妹妹,早知道有這麼一位絕色美人,早就應該入宮來幫娘娘侍奉皇上,說不定如今,娘娘的妹妹也能混個貴妃當當。”
說穿了,後宮所有妃嬪,於他而言,都是玩物而已。
嫻嬪還想開口,但是宗瑤音卻突然上前立在了她麵前,故作天真地圍著她的臉看了看,後退半步指著她的臉道:“嫡姐,你快看,這位娘娘,長得跟你好像啊!如果不是我知道,便將她當做嫡姐的親姐妹了呢!”
淑貴妃挑眉:“後宮閒話罷了,此事本宮也是從宮女口中聽來的,如果這樣算後宮涉政的話,那嫻嬪此番無視宮規,以下犯上,又當如何?”
那便是,先前她被打入冷宮,完全是被前朝牽連。
昨日,她聽說太後娘娘見到了嫻嬪,嫻嬪還送給了太後一盤水餃。
米春屈膝,隱晦地看了眼嫻嬪和音答應:“是,娘娘。”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凝重起來。
慕容華抬眼瞧了眼淑貴妃,隨後開口:“娘娘,您莫要取笑嬪妾。”
說完,她轉身冷聲:“化雪真冷,米春,走吧,回宮,皇上若是知曉本宮著涼,不定多生氣呢。”
所有人麵麵相覷,都怪異地看向嫻嬪。
她那貌似無意,卻處處透著刻意的演技,就連迎安看了都將頭扭了過去。
淑貴妃瞧了她一眼,莞爾道:“慕容華言重了,嫻嬪應當隻是隨口一說,沒有往深了想,倒是慕容華,這兩日越發容光煥發,光彩照人了,莫不是這兩日皇上歇在你宮裡勤了些,你開心的樂不思蜀,就連賀大人升官都全然不知,一門心思隻撲到皇上身上?”
嫻嬪被架在了火上烤,騎虎難下,她看向了淑貴妃,淡淡:“淑貴妃,你可知若是傳到皇上耳中,你今日的做法,必然會被厭棄,既然知道結果,你又為何要做呢?”
淑貴妃不理,而是冷瞥了一眼旁邊的教養嬤嬤,眸光清冷。
但是宗瑤音卻絲毫沒有要從了的意思,反而站著哭著求情:“嫡姐,我才剛滿十七歲,怎能受這樣的重罰,還請嫡姐體恤。”
宗瑤音慌亂不已,連忙拉著淑貴妃的胳膊:“嫡姐,我們是親姐妹啊,你如此做,豈不是要讓後宮眾人都知曉,我們家中姐妹不睦嗎?若是宮外的父親知曉,隻怕是會傷心和失望的啊!”
她這番話,雖是在袒護嫻嬪,但是話裡話外,都是在說慕容華靠攏她後好處滿滿,不止皇上往她宮裡去的勤了,就連家中都如日中天,瞅著就是一條康莊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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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昨日她還百般討好淑貴妃,怎的今日就變了性子?
教養嬤嬤心領神會,上前壓著宗瑤音跪下,沉沉:“嫻嬪娘娘,請吧,奴婢幫你按著她,絕不讓音答應傷了嫻嬪娘娘。”
淑貴妃垂下眸,漫不經心地逗弄著懷中的迎安,輕聲:“本宮要做什麼,與你何乾?”
【我還以為能讓母妃放在眼裡的對手有多難打呢,沒想到就是個蠢材,這演技,放在那個世界,進娛樂圈兩天,就會被罵穿三千世界,再也不能投胎,看來往後世家大族還需增添一門功課,讓各家千金小姐都學學表演,彆到時候成了滿臉寫滿了心眼子的腦殘。】
主仆倆越走越遠,在場的嬪妃也都找了不同的理由走了。
那情真意切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動容。
她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皇上最愛的,便是清譽者墮落。
淑貴妃蹙眉,沉聲:“音答應藐視宮規,見到本宮不行禮為其一,其二,損害本宮清譽,汙蔑本宮身世,罰,掌嘴三十,罰跪一個時辰,嫻嬪,你來掌刑。”
說完,她望向嫻嬪,眼神裡滿是挑釁。
說完,她抱著迎安後退半步,那模樣,像是要親眼看。
此番水餃情誼,若是嫻嬪不利用太後娘娘搞出一番事來,那她便不是嫻嬪了。
怕是在後宮中激怒她,處處與她作對,便是太後娘娘出的主意,畢竟當時她被打入冷宮,便是因為純妃說她恃寵生嬌,以下犯上,還誣陷她下毒殺人,瞧著她們是想要重溫舊路。
她絲毫不懼嫻嬪的寵愛,朝著淑貴妃的陣營靠攏。
嫻嬪瞥了眼慕容華,輕輕抿唇:“這裡是後宮,皇上此生最忌諱的就是前朝後宮有聯係,莫不是貴妃娘娘和慕容華都不將皇上放在眼裡?在這裡大談前朝之事?”
隻是,她們算錯了一件事。
淑貴妃冷瞥了她一眼:“父親若是知曉,隻會怪罪音答應不守宮規,目無尊卑,嫻嬪娘娘,開始吧。”
她一生溫柔典雅,與人和善,若是因著他的賞賜,在後宮橫衝直撞,囂張跋扈,一改之前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皇上非但不會責怪她,反而會沉迷,享受他帶給她的權利和地位。
嫻嬪看向教養嬤嬤:“嬤嬤應當知曉,後宮之中,最怕的就是捧高踩低,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你踩過一腳的人就會成為你的主子,今日你聽了她的話,就不怕往後成為你的業障嗎?”
教養嬤嬤更是用力壓著音答應,道:“奴婢身為宮裡的教養嬤嬤,是為皇上做事的人,所行之事,皆為分內之事,至於娘娘所說,奴婢自然知曉,但是奴婢也知曉,目無尊卑之人,走不遠。”
說完,她又道:“娘娘,開始吧,皇上身邊的衛公公,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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