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景仁宮。
米春擔憂道:“娘娘,您此番在景仁宮中拂了皇後的麵子,若是傳到前朝,隻怕是他們又要說您是妖妃,禍國殃民。”
淑貴妃沉默不語。
腦中卻思緒萬千,距離迎安說的一月之期還有半月,如今害迎安之人還未浮出水麵,她隻有再跋扈些,才能讓彆人抓住她的把柄,才好知曉,背後一直在推波助瀾之人,究竟是誰。
她很懷疑,指使宮女給迎安下藥的人,就是漱雨齋中的那位娘娘。
皇後被禁足,嫻嬪也自顧不暇,除了那位,她實在想不出旁人。
思及此,她道:“改道,去漱雨齋。”
她要親自會會這位娘娘!
她先前隻在宴會上見過一次二皇子,卻從未聽聞還有這麼一位娘娘。
在皇宮中還能如此銷聲匿跡之人,要麼是真的無關緊要,不然就是,彆有用心。
很明顯,膝下有皇子,且還能在皇宮待了這麼久,此人絕對是後者。
淑貴妃的轎輦越走越偏,可剛到倚梅園,便碰到了慶淩帝的龍輦從漱雨齋的方向迎麵而來。
二人隔空相望。
慶淩帝淡淡:“朕的話,瑤荷竟也不放在心上了?天氣這麼冷,若是你留下什麼病根,豈不是要朕愧疚好久?”
淑貴妃來不及思考慶淩帝為何從漱雨齋的方向過來,他現在,不是應該在朝堂之上嗎?
這樣想著,她便問了:“皇上,您今日怎的下朝如此早?”
慶淩帝沉聲:“今日沒什麼公務,便早些散朝了,走吧,回廣陵宮用早膳。”
淑貴妃輕輕點了點頭。
漱雨齋。
婢女跪倒在地:“娘娘,皇上回去時,正好碰到淑貴妃也在來的路上,現下,他二人一同回廣陵宮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鞭子也跟著落下。
那婢女身上瞬間皮開肉綻,傷口也觸目驚心,格外嚇人。
她悶哼一聲,默默承受。
“本宮說過,他過來的時候要提前通知本宮,怎麼今日你們都啞巴了!”
婢女顫顫巍巍道:“娘娘,我們得到的消息是,今日皇上會按時上朝,卻不知,因著大雪,皇上臨時通知各大臣不用冒雪上朝,等我們得到消息的時候,皇上已經到了漱雨齋,他提前命人把漱雨齋的人全部迷暈,顯然是早有準備,娘娘,我們要做的事……皇上一早便知道……還做嗎?”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去,給我問問林太醫,情絲之蠱還要多久才能完成!本宮再也等不了了!”
提到林太醫,她的聲音裡竟藏了些異樣。
婢女也縮了縮腦袋,可下一瞬依舊硬著頭皮應下了。
“是,娘娘,我這就去問。”
廣陵宮。
淑貴妃親自為皇上布菜,兩人屏退了伺候的宮女太監,頗為溫馨。
她正在布菜,慶淩帝卻淡淡啟唇:“前兩日,你父親問你庶妹何時入宮為好,家中已經為她備好了出嫁的物件,隨時可以進宮。”
淑貴妃手中的動作頓住,開口道:“一切全聽皇上做主。”
慶淩帝歎了一口氣道:“當日,朕礙於衡郡王和老十四在場,不好拂了你父親的麵子,所以便應下了,如果你不願,朕便回絕了他,後宮嬪妃眾多,也不差你庶妹一個。”
淑貴妃為他布好菜,放下筷子,端詳著慶淩帝道:“皇上,臣妾不願讓皇上為了君臣夫妻情分為難,還請皇上讓庶妹儘早入宮,住處不妨就安排在露音齋,臣妾記得,庶妹的嗓子極好,平日裡在府中,她總會被安排給各位伯娘嬸娘表演歌舞,入宮後,也好讓她好好為皇上唱兩句。”
慶淩帝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