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慌了。
她沒想到太後竟然不保她。
她哭喊著求饒,“太後”卻不理,隻是在一旁看向慶淩帝,淡然啟唇:“皇帝,為皇後準備古方的太醫,你可知是誰?”
慶淩帝思緒沉沉,看向了林太醫。
他沒記錯的話,皇後禁足這一月裡,隻有林太醫頻繁出入景仁宮。
林太醫慌亂不已,撲通一聲跪下,磕頭後將頭埋在地上,悶聲開口:“皇上明鑒,這古方是花大人親手交給微臣的,說是讓微臣給皇後服下,後來微臣再進宮為皇後請脈,皇後便問起了此事,微臣本想遮掩,卻不成想皇後竟威脅微臣,說如果微臣不照做的話,便派人去微臣家中,微臣不敢拿家人的性命冒險。”
林太醫字字句句都在撇清關係。
但是有理有據,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的明明白白。
慶淩帝抬腿,一腳踹在了皇後身上。
貴為中宮皇後,當著諸位太醫和淑貴妃的麵,被踹倒在地。
頭頂的鳳冠也因為劇烈的倒下而散落在地,頭發淩亂不堪,再也沒了高高在上的模樣。
她抬眸,頗為受傷地望著皇上,眼淚倏地落下,抬手捶著胸口:“皇上,臣妾是皇後啊,此事並非臣妾一人之錯,是嫻嬪提出來的,她說要淑貴妃好看,臣妾貴為皇後,本不該插手嬪妃之爭,但是皇上,臣妾被禁足,與淑貴妃脫不了關係,臣妾恨啊!”
慶淩帝怒斥道:“讓你禁足是朕的聖旨,你為何要恨淑貴妃,她從始至終都在朕麵前為你說話!你無視她的一顆赤誠之心,隻想要陷害淑貴妃,皇後啊,我與你少年夫妻,你竟是如此蛇蠍心腸!”
皇後聽著皇上的職責,一顆心都沉入了穀底。
她曾一顆真心向著他,可他的心中裝了後宮的所有人,卻唯獨沒有她。
她知曉皇上是恨毒了她,如今再說什麼都是徒勞。
她癱坐在地上,猛地抬頭看向淑貴妃的肚子。
眼眶猩紅。
茹毛飲血。
下一瞬,她猛地撲了上去,帶著淑貴妃從塌上摔了下去。
慶淩帝驚慌失措,想要上去救人,卻未來得及:“瑤荷!”
他眼睜睜看著淑貴妃被皇後壓在了地上,笑的癲狂。
“本宮的孩子沒有了,你也休想好過,淑貴妃,本宮此生與你不共戴天!”
淑貴妃倒在地上,心中竟沒有半分失落,甚至於有些如釋重負。
皇後此舉,當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沒了感情,她生出有皇上血脈的孩子,嫌臟。
本就不想要,倒不如借由皇後之手打掉他,本來她還要處心積慮陷害,如此一來,倒是省了她的事。
可心中這樣想,她卻還是哭了。
腹中孩子與她一起了一月多,說是沒感情是不可能的。
她隔空望著慶淩帝,眼神悲切蒼涼,空洞無神,她蒼白的唇輕啟:“皇上,我……”
趙太醫看著她驚呼:“血!淑貴妃流血了!快,把皇後娘娘拉開!”
眾人立刻上前手忙腳亂地將皇後拉開。
淑貴妃身上突然沒了力道,她能感覺到倒下的瞬間,後腦勺砸到了腳凳上,渾身的力氣在一點點抽離,加上之前的劍傷隱隱作痛,她暈倒了。
再醒來時,皇上守著她。
她說的第一句話是:“皇上,您怎的在這裡,之遙妹妹那邊……”
後麵的話,她沒說完,便痛地嘶了聲。
慶淩帝心疼的無以複加,拉著她的手道:“瑤荷,朕寧願你多些鋒芒,少些善良。”
淑貴妃扯著嘴角,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
“這宮中眾妃,若都鋒芒,那皇上您身邊圍繞的便是一群妖魔鬼怪了,臣妾可不願你應付完外頭的刀山火海再來廣陵宮中受氣,臣妾要你,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