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妃長舒了一口氣,淡聲道:“您是皇上,自然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也無需經過任何人的同意,但是皇上,您是臣妾的夫君,臣妾遇事,能依賴的人隻有您,迎安入冷宮,臣妾心裡苦。”
說著說著,淑貴妃話語中帶著些哭腔。
那股子我見猶憐的勁兒,饒是在一旁看著的嫻嬪,都不由得為她傾倒。
她總算是明白前世為何她能憑著一張臉盛寵不衰,這淑貴妃,當真是儀態萬千,搖曳生姿。
彆說是皇帝,就連女人都很難抵抗她的誘惑。
慶淩帝不忍,彆開眼,不讓淑貴妃看到自己因為她的話而微紅的雙眼。
他淡淡:“迎安的事,朕心裡有數,你放心,她是朕的親骨肉,朕不會讓她受委屈。”
慶淩帝拍了拍淑貴妃的手,沉聲:“瑤荷,你休息吧,朕和嫻嬪就出去了。”
慶淩帝冷哼:“誰誇你了!”
隻要一想到她的迎安想她想的哭的撕心裂肺,她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恨不得立刻去死。
淑貴妃剛想起身,被慶淩帝一把按了下去。
她的聲音裡,藏著卑微。
淑貴妃蹙眉,不耐煩道:“皇上他怎的了?”
不說寵冠六宮,至少是排前頭。
如今皇上親自去冷宮,還特地從廣陵宮門前過,是不是說明,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又高了一個層級?
離她寵冠六宮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淑貴妃心中重新燃起希望,連帶著食欲都恢複了。
那樣好的淑貴妃,皇上怎麼就忍心傷了她的心?
慶淩帝繞過桌子抬腿朝外走,沉聲:“去冷宮!”
還變著法地幫他哄淑貴妃。
慶淩帝勾起唇角,雖在笑,卻不達眼底。
此言一出,淑貴妃驚地差點崩了臉上的傷口。
衛威然笑著道:“謝皇上誇獎。”
他心中煩悶,蹙眉:“好,朕讓衛威然安排。”
慶淩帝端坐在龍輦上,側眸看他:“朕怎麼不知道你何時這般親近淑貴妃了?”
那其他人,才真是沒了盼頭。
中途碰到了不少嬪妃,甚至還特地從廣陵宮路過了,確保淑貴妃身邊的米春看到了皇上的龍輦往冷宮的方向去了,衛威然才鬆了口氣。
她還真當迎安要一個人在冷宮受苦。
她知曉皇帝沒耐心哄女人,所以總是拋出問題,然後自問自答,自己將自己哄好,卻又在慶淩帝心中埋下對她愧疚的種子。
淑貴妃望著外頭,眼神藏著許久未曾出現的欣喜。
再者,身上又疼的厲害。
衛威然埋著頭不敢動,悶聲道:“皇上,奴才錯了。”
廣陵宮中,米春慌的不行,連忙放下手中的家夥什,奔向了殿中。
慶淩帝批閱奏折時,聽到衛威然彙報宮裡情況時,氣的直接把桌上的奏折全部掃落在地。
衛威然忙垂頭笑道:“哎呦,皇上,您這麼說,奴才真是惶恐,奴才向來是憑著皇上的吩咐做事的,皇上吩咐奴才對淑貴妃好,奴才心裡頭,自然是向著皇上,也希望淑貴妃能好,如此,皇上也就開心了。”
米春進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指著外頭說不順話:“娘娘……皇上他……他……”
憑借著他的寵愛於愧疚,她在這後宮中也算是能如魚得水。
他略微抬眼,眼神在她被包住的臉上一掃而過,眼底有片刻的錯愕。
這一嗓子,他喊的聲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