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萬福金安。”
承乾宮跪倒一片。
慶淩帝輕瞥了眼淑妃,確認她安然無恙後走到皇後麵前,聲音沉沉:“皇後,嚴刑拷打有敬事房,為何在承乾宮動刑?承乾宮除了淑妃,還有朕的公主,怎可見血?”
皇後跪在地上,聽著皇上的聲音,心中升起一抹悔恨。
她掌握後宮這麼久,竟也因為嫉妒心受了慕貴人的挑撥,以至於讓皇上如此質問她。
為今之計,隻有以退為進,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保住烏雅氏滿門榮耀。
隻是,她此番低頭,隻怕是往後淑妃在這後宮中的勢力會更盛。
人群後方,一位宮女站起身上前,垂著頭,腳步淩亂。
慕貴人窩在慶淩帝懷中,眼淚掉落的更加厲害了。
“夏荷全族,賜死!”
慶淩帝的聲音令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沉了沉。
夏荷把頭磕的震天響:“皇上,臣妾什麼也沒做,不過在昨晚慕貴人罰跪翠菊時,出來扮鬼嚇了翠菊,後來又把鬼麵和黑袍塞進了米春的床榻下,但是翠菊為何上吊,還有她的白綾是從何處得來的,奴婢實在不知。”
話音落下,慶淩帝還沒有任何反應,慕貴人先上前打了夏荷一巴掌。
打完,沒等夏荷反應過來,她直接跪在了慶淩帝麵前。
衛威然上前跪下應聲:“皇上。”
可僅僅是因為死了個宮女,就賜死夏家全族。
若是淑妃晉為皇貴妃,那這後宮之中,誰還記得她這個皇後?
慶淩帝沉默不語,沉思良久,上前扶起慕貴人,不顧在場眾人眼神將她攬在懷裡。
眼淚當場落下,婆娑惹人憐愛,頗有幾分床榻之間的可憐勁和撩人勁兒。
“你個下賤又不知廉恥的東西!本小主隻是罰翠菊跪上半個時辰,竟被你鑽了空子,害的她命隕當場,還嚇壞了淑妃娘娘和迎安公主,你該當何罪!”
先前眾人隻當皇上和之前一樣,隻是將三千情絲放了幾分在淑妃身上,可如今看來,淑妃分明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這實在是聞所未聞。
那宮女在慶淩帝麵前站定,猛地跪下沉聲道:“皇上,奴婢是淑妃娘娘宮裡的夏荷,當日內務府派奴婢來淑妃娘娘宮裡伺候,奴婢想著一定要好好伺候主子,可是淑妃娘娘身邊已經有了陳嬤嬤和米春,奴婢自問比不上陳嬤嬤的閱曆和衷心,所以便想著能代替米春留在娘娘身邊,可是奴婢沒有米春的機靈勁,事事都慢人一步,所以就……”
“是朕對不住你,近些日忽略了你的感受,你的為人,朕最是清楚,雖是有些嬌蠻,但是心地善良,絕非是想要翠菊的命,也絕不是要陷害淑妃和迎安。”
慶淩帝猜忌多疑,卻從不輕易要人性命,若是有轉圜的餘地,定然是會給一線生機。
慶淩帝厲色怒斥:“所以你就心起歹念,殺了翠菊,再嫁禍給米春?”
隻怕是到時候,前朝,後宮,都隻會記得宗家出了一位皇貴妃,還誕下了一位備受寵愛的公主,往後必定是兒女繞膝,皇子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