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淩帝眉目間儘是憐惜,抬手撫了撫淑妃的肩。
“好了,十四弟還在呢。”慶淩帝聲音難掩滿意,其中蘊含的情誼滿滿。
淑妃垂頭不語,臉頰兩側也爬上了一抹紅暈,嫵媚的醉人。
十四爺立在一旁,瞧著這幅情景,不由得開口吟詩:“天街曾醉美人畔,涼枝移插烏巾。”
慶淩帝拉著淑妃上前立在十四爺麵前,含笑道:“十四弟這詩的意思是,朕瞧見淑妃就醉倒傾心,而淑妃則用她的薑湯贈予我,掛念我,十四弟莫不是想借著巡鹽,去尋佳人?”
慶淩帝的調侃令十四爺紅了臉,忙開口:“皇兄莫要取笑臣弟,臣弟真的隻是想躲開京城這是非地,那些話,臣弟聽的心煩。”
慶淩帝許是心情好了,開懷大笑。
切莫逾矩。
陳嬤嬤起身,俯身在淑妃耳邊道:“娘娘,十四爺說丞相讓王爺帶話,說讓我和米春照顧好娘娘,家中事,不要管也不要問,丞相府和承乾宮,隻當陌路,奴婢懷疑……丞相要做不利大陵朝之事,迫不得已,所以便讓十四爺來通知娘娘,想要保全娘娘。”
陳嬤嬤立刻撇清:“娘娘明鑒,奴婢已經這般年紀了,豈會對十四爺有想法?”
禦書房內,慶淩帝坐在禦桌前正在批閱奏折,手旁,還放著一碗喝完的薑湯。
淑妃臉色大變。
陳嬤嬤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眼角落下兩行清淚。
十四爺走出幾步又回頭,沉聲:“前些日丞相托我給你們娘娘帶句話,說家中一切都好,讓她莫要掛念,當日皇上托我南下把丞相接回來,丞相便猜到是娘娘做了什麼,他說,讓你和米春照顧好娘娘,家中事,不要管也不要問,丞相府和承乾宮,隻當陌路。”
那股子矜貴勁,令人不寒而栗。
淑妃出來時,陳嬤嬤正在哭。
衛威然伴駕多年,自是聽出皇上生氣了,連忙上前跪下:“皇上,奴才不知。”
陳嬤嬤上前一步,欲言又止,終是沒有開口。
慶淩帝高興了,笑著大手一揮:“罷了,既然你想去,那便去吧,切記,注意安全,朕要你全需全尾地回來。”
淑妃受了驚嚇,定是害怕的六神無主,所以才想要過來見他,甚至於來尋求安慰都要百般討好,為他做薑湯驅寒。
說完,十四爺抬腿就要走。
淑妃沉沉:“本宮沒開口求恩典,怕皇上覺得本宮恃寵而驕,改日本宮去求求皇後娘娘,迎安剛剛滿月,身子弱,本宮絕不會放任她不管。”
凶手不知為何下手,但必定是衝她來的。
慶淩帝放下手中的禦筆,靠在龍椅上,望著門外出神。
“是!臣弟遵旨。”
看到陳嬤嬤的眼淚,她蹙眉上前:“怎麼了這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
自從淑妃娘娘走後,皇上的心情就不太好。
慶淩帝驀地開口,在偌大的禦書房內顯得尤為突兀。
低沉,冷厲,黯淡,威嚴。
衛威然一骨碌翻起身:“是!擺駕承乾宮!”
來的時候,聽著小五子的意思,翠菊還是橫死。
承乾宮內到底是死了個宮女。
“大膽!這麼大的事情為何不早些跟朕說!”
陳嬤嬤收起思緒,抬眼瞧淑妃:“娘娘,怎麼樣了?”
那股子小心翼翼和委曲求全的模樣,真是令他心中頗為不爽,想要將惹她生氣難過的所有人都叫到跟前挨個詢問,挨個問責。
腦海中全都是剛才淑妃的眼神。
慶淩帝抬眼和十四爺交換了個眼神,內裡都藏著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