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朗擰著眉,帶著不耐解釋“你知道你爹指責皇上什麼嗎?在先皇後忌日那天,他當著眾臣的麵,指責皇上有失偏頗,立了太子,卻不肯立太子的母妃德貴妃為後。”
“說白了,你爹這就是站位,涉黨爭,這是最大的忌諱,還有,天下誰不知皇上最在乎先皇後,你爹卻違背聖意,公然挑釁,死多少回都不夠。”
“就這樣,王爺不計前嫌,看在你爹往日正直諫言的份兒上,不顧自己背負忤逆不孝的罵名,替你爹求情,救他活命不說,還保住官位,你可倒好,不但不感激,還怪上王爺,真是恩將仇報。”
大黃聽到這裡,都有些鄙視陳思思。
司瀾淵在聽到那句“皇上最在乎先皇後”,有刹那的呆滯。
曾經他也這麼想的,父皇自母後走後,再也不提立後,他以為父皇最愛母後,才會如此。
可自從他恢複記憶,再加上之前的試探,他不確定,父皇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意母後。
陳思思聽完祁朗的話,梗著脖子,滿眼都是不信。
沐輕芷瞧出她的不忿,乍然笑出聲“陳思思,你不會找不到真正的仇人,就打算把這一切算到玄王身上,這會兒就盼著殺人木偶回來,替你殺了玄王報仇?”
幾句猜測,無情地戳穿她的心思,陳思思雙眸驟然充滿殺意。
隻是抬頭對上司瀾淵狼顧鷹視的銳眼,她心虛膽怯匆忙低頭,隻敢在心裡暗恨。
言語中那麼義憤填膺,卻是個如此色厲內苒的人,挺虛偽的。
沐輕芷表示她很不喜歡這樣的人!
大黃表示它最鄙視這樣的人!
祁朗搖頭,小時候她挺招人喜歡的,現在居然這麼陰暗偏執!
夕陽的餘光漸漸消失在地平線,天邊絢爛的彩霞,也慢慢變得灰暗無光,黑夜在一聲聲鳥鳴中悄悄來臨。
片片烏雲遮月,夜空中僅餘留幾點星光,卻不足以照亮。
眾人隻能轉到屋內,賀銘點燃幾根蠟燭,勉強照亮整個房間。
隻是在若隱若現的燭光,尤其是有風吹過,燭光閃爍之際,那一排排的木偶,虎視眈眈盯著眾人,顯得甚是嚇人。
賀銘不自覺暗搓搓靠近沐輕芷,好像隻有在她身邊,他才覺得安全一些。
卻不想,剛挪動兩步,不經意抬眸便對上玄王幽冷雙眸,嚇得他趕忙退後拉開兩步。
直到身上視線消失,賀銘才悄悄抬手擦了擦被嚇出的冷汗。
同時,暗罵自己蠢,當著玄王的麵,敢靠近玄王妃,簡直就是在找死。
白羽揶揄地掃他一眼!
沐輕芷低頭擼著大黃的毛,唇角微微翹起。
大黃“老大,我瞧著司瀾淵這男人似乎在意上你了!”
沐輕芷“多正常,你老大我這般貌美如花,又聰明能乾的姑娘,想追求的人,都能從地府排到天庭,更何況是一個凡人。”
大黃內心,老大太傲嬌了!
大黃表麵“那是,也不看看我老大是誰,隻是,我覺得什麼男人都配不上我老大,司瀾淵也不行!”
沐輕芷眉眼彎彎,還是她家大黃有眼光!
就在大家等的有些不耐煩時,空氣中驟然傳來波動,沐輕芷和大黃率先察覺。
沐輕芷緩緩抬眸,揮手間熄滅所有蠟燭,輕聲呢喃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