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幟帶著藍末回到合歡院,赫連雅盯著逆光而來的藍末,笑得得意。
她來到王府這幾日,早就打聽到,沐輕芷懂點玄術,會捉鬼。
現在,她身邊有能通鬼的藍末,她倒要看看,是沐輕芷魔高一尺,還是她的藍末道高一丈。
赫連雅上下掃視著藍末,藍末不閃不避看過去。
“長得倒是周正,你叫藍末?既然來了我身邊,就跟著你姐姐好好伺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藍末忽然勾唇,玩味一笑“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這般大膽的反問,令赫連雅頓覺不喜,她皺著眉頭,不悅瞥向藍幟。
藍幟慌忙跪地“是奴婢的錯,奴婢還沒來得及教弟弟規矩,求小姐寬恕。”
藍末垂眸,看到自己的姐姐,那般膽怯求饒,眼神幽暗幾分。
為奴為婢就要這麼沒尊嚴嗎?
藍幟見自己弟弟還梗在那裡,趕忙伸手悄悄扯著藍末的衣角,眼神示意他跪下。
藍末不喜皺眉,抬頭看到赫連雅那譏諷中帶著勢在必得的笑,他心底恨恨。
不過,到底是看不過姐姐替自己受過,藍末單手撩起衣袍,筆直跪下,卻倔強的一語不發。
赫連雅冷笑幾聲“年輕人,有幾分硬骨頭,隻是,彆忘了你們藍家的身份,為奴就要有為奴的覺悟。”
“我不管你以前如何,來到我身邊,就必須對我唯命是從,我身邊不會留無用之人,你最好是拿出你所有本事,好好為我做事。”
“如果你不聽話,我不介意,拿你的家人出出氣,懂了嗎?”
藍末低著頭,掩蓋住眼底所有的恨恨與不屑,良久之後,才妥協般點頭。
藍幟在一旁,終於鬆一口氣。
鬼知道,她剛才有多緊張,若是弟弟執拗不肯屈服,以小姐的脾氣,她受苦不說,怕是連爹娘都要連累。
赫連雅譏諷地盯著他,這般頑劣的性子,不磨磨,肯定是不會忠心做事的。
她走到一旁的箱櫃,抬手打開,看到裡麵的幾個小瓶瓶,嘴角扯出一抹邪笑,隨後拿出一個烏黑的小瓷瓶。
藍幟看到瓷瓶的刹那,頓時慌得看向藍末。
藍幟無助地爬到赫連雅腳邊,不停磕頭“小姐,弟弟年紀小,不懂規矩,我會好好教他,求小姐給一個機會。”
藍末視線移到赫連雅手裡的黑瓷瓶,眼底恨意再次閃過。
藍末雖然不知道那個瓷瓶裡是什麼,但是看姐姐這般緊張,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赫連雅睨向藍幟,不屑地道“本小姐可沒時間給你去好好調教。”
藍幟哀痛地抬頭,言辭懇切帶著祈求“求小姐開恩,隻要一天,不,一個時辰,求小姐給我一個時辰,我一定會讓弟弟乖乖聽話,求小姐放過我弟弟。”
藍幟說完,重重磕頭,伏地不起,渾身哭的顫抖。
藍末死死盯著赫連雅,滿眼不甘與憤恨。
眼睜睜看著姐姐如此受折辱的為他求情,他很是心痛。
他垂下頭,死死握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