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婚禮。
卻不是金玉婧的。
索梔繪看著台上的人有些恍惚,胳膊一緊,耳邊回蕩著厲蕾絲熟悉的聲音,隻是失去了印象中的強硬,甚至如同哀求:“現在,你隻有我了,我.也隻有你了.不要分手好不好?”
索梔繪有些錯愕的偏頭看過去,心說硌到我了,你的良心呢,話到嘴邊不由自主的變成:“好!”
畫麵一轉。
酒店外,鐘建章站在草坪上,吊兒啷當的和李滄說著話。
“車送你了,老子知道你沒少從姓金的那坑錢,這段鹽川經濟不景氣,變現挺難,車總還沒來得及買吧?”
“你那位校醫小姐姐呢?居然沒跟來?不是奸情熱戀打的火熱嗎?”
“彆提了,她那個不靠譜的親媽又大老遠的跑過來鬨,母女倆正你儂我儂呢,老子趁機偷溜出來的!”鐘建章點了根煙,狠狠吸了一口,丟在草坪上踩掉,“他媽的,說真的,你小子行啊,老子曹賊曹賊的被罵了小十年,跟你這種牲口一比算個錘子,嘖,天下人何人不顏狗,聽說你們校長都來了?”
“副的。”
“老東西還挺識相!”鐘建章開始倒皮鞋裡的沙子,金雞獨立扶著李滄的肩膀,“那什麼,回頭哥再給你們學校捐棟樓,把弟妹的職稱提到教授不過分吧?”
“叫嫂子,她要那東西有什麼用”
“好家夥,意思你畢業弟妹就不繼續教武術了唄,不是你和我弟妹你倆花活整挺多啊,一個年紀輕輕就一把年紀的,一個一把年紀還年紀輕輕的,你倆可真他娘的絕配!”
“死一邊去,三天回門的時候我們也沒地方可去,準備到村裡待幾天。”
“成!昨兒還打電話惦記著你呢!老頭歲數大了,也沒啥彆的指望,圖一熱鬨,他那身子骨也不知道還能撐幾年!說起這個”鐘建章給李滄一肘子,“你病咋樣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就咱弟妹這把式,你小子可彆他媽給老子整個喜喪,腰和腰子還撐得住不?”
李滄從鐘建章兜裡抽出一根煙點上,咳嗽著吐出一個煙圈,優越感十足:“嗬,你小子懂什麼叫練武的不,人家那體力條比timi你命都長,老子汗都不帶淌一滴的~”
鐘建章眼珠子都亮了:“握草!還得是你啊!嘖,就可惜了咱家大雷子了,這以後都差著輩分呢,聽說她和小拉索走到一塊兒了?”
“嗯”
“你小子表情不對啊,該不是.”
“滾!!”
“嘿嘿,駕校校長名片給你放車裡了啊,回頭你給他發一照片兒說你是李滄就行,媽的,剛才你小子和弟妹敬酒老子都他媽沒敢真喝,怕折壽!”
“一會還有局兒?”
“有,林業和市委那邊找老子掰扯村口那片林地的事,說有個冤大頭想投資建廠,還特麼隻買不租,狗曰的做啥美夢呢,建尼瑪廠!”
“這種殺豬局你不是向來不去?”
“屁,他們都找到楊亦楠頭上了!給你辦那幾張本的時候咱搭不少人情呢,不去不行,狗曰的,這些事你沒在小拉索跟前露餡吧?”
“嗯”
“行,撤了啊,後天記得提前給我打一電話!”
還是婚禮。
修羅煉獄,一片哀嚎。
饒其芳和厲蕾絲怔怔的看著新郎的碎肉在李滄手中那柄刀上猶如菌斑一樣瘋狂增殖,將刀身腐蝕成嶙峋斑駁的模樣,金玉婧的慘嚎通過浸在鮮血中的麥克風傳遍整個禮堂:“厲哥.厲哥?李滄你乾了什麼.你是故意的.你這個.這個畜生!”
“閉嘴!想死就繼續叫!”李滄丟掉刀,撕破一張桌布草草包了手,“跳窗!老王在下麵沒來得及上樓,他開著車,咱們出城,去村裡!”
一路顛簸,渾渾噩噩。
索梔繪甚至在恐懼和體力匱乏中昏睡了一陣,等她醒來時,車上每一個人都是渾身浴血一臉慘淡的模樣:“蕾蕾呢,蕾蕾人呢?她怎麼樣了?”
“金玉婧那娘們瘋了,她們帶她去了另一輛車上!”鐘建章從前麵回頭道,“馬上進村,互相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傷,那鬼東西傳染!”
索梔繪這才注意到車上還有幾張她並不認識的麵孔,於是沉默下來。
荒涼的村落儘顯繁華,遠處的城市廢墟黑暗一片。
時間倏忽,索梔繪是被一陣刺痛驚醒的,暄軟的床上一條大長腿從斜下方探過來擱在她的臉上,而她整個人是被一條青黑色的巨大臂膀攬在懷裡的,上麵嶙峋突兀的骨刺劃破了她的小臂,血珠點點。
青黑色的不正常組織已經由肩膀蔓延至胸口染遍整條脊柱,極端獰惡恐怖,但,手臂的主人有一張熟悉的、令她心跳加速的麵孔。
“唔”
“弄疼你了?”
“沒有。”索梔繪隨意一抹,淡黃色的輝光之下手臂的傷口迅速恢複白皙,她小聲說,“蕾蕾她”
“讓她睡會吧,自從芳芳也大雷子已經半年多沒睡過安穩覺了.”
“彆,彆鬨,會吵到.”
睡夢中臉上掛著淚痕的厲蕾絲忽然醒來,像是覺得丟臉了似的一聲爆喝:“李滄!你個王八蛋!還有你個小叛徒!有這種好事居然不叫上老娘?”
視角向上。
再向上。
湖光山色之外,高遠的像是處於整個世界之外的厲蕾絲已經懵了,不是人物關係過於炸裂,也不是劇情過於生草,而是——
“還有?”
“怎麼還來?”
“什麼鬼啊到底是!”
但厲蕾絲已經沒有時間繼續嗑這不該嗑的怪東西了,肮臟汙濁的亂流撕裂著夢境邊際,猶如一滴墨汁在清水中滌蕩開來。
注:夢境劇情相關見——
第889章殄文碑:生與死
第909章“夢行”
等等n多章吧,不過主要還是在這兩章裡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