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彆人的蘇聯政委!”老王一瓣一瓣一瓣把一朵好好的花揪成了禿頭,憂傷的像個既怕他來又怕他亂來的懷春不遇者,少女感十足:“而他,是他娘我們的納垢恐虐!福報啊,福報!”
一百多公裡長短、上下共計三層的狹長浮空陸塊原本以浮橋和封天絕地一樣粗大沉重的鎖鏈彼此連接,現在上表層另外出現了三條斷裂帶,形狀像一個鬆散的蝴蝶結,浮蕩在虛空中。
登陸這種具備空缺從屬的浮空陸塊對於任何從屬者來說都是非常難受的,各種感官均被強行壓縮到一個難以忍受的程度,處處受到掣肘,甚至於李滄感覺連同他那本就形容虛設的幸運槽都會被壓製的那種,非常玄學,非常抽象。
“哢嚓!”
一個冷笑話都沒講完的李滄擰著眉頭看著他麵前的那一截從高空墜落宛如閘門一樣擦著他的腳尖鍘進苔蘚叢生柏油路麵的漆黑狀物,一張老臉黑如鍋底。
此乃不祥征兆,出師不利。
感知被壓製就是這樣子的,短時間內極難適應,幸運的是好歹他還沒給這玩意直接鍘進地裡,那場麵他都不敢想。
“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秦蓁蓁海狗式鼓掌:“滄老師,你超帥的!”
李滄瞬間端起來了:“嗯咳,等等,這玩意,怎麼好像是屍態異化血脈材料?”
“好像還真是”老王把那截黑黢黢的門板從地裡頭薅出來,擺弄兩下:“像個門板巨劍!刀臂?不過這不對吧?”
眾所周知,行屍雖然不介意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以任何食材為口糧整點熱乎新鮮的,但異獸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嫌棄屍態的,就有種嫌棄臟東西那樣的感覺。
在異獸為主導的浮空陸塊上,行屍如果不是自身素質過硬能以異獸為食的話基本上很快就會被挫骨揚灰,這並不意味著它是一種捕食,反而更像是某種避免種族汙染和生存環境汙染的積極舉措和共同認知,如果反過來行屍實力占優的話,它們通常又會很快把所有能吃的東西全部吃乾抹淨,最後以同族為食。
厲蕾絲屈起手指磕了磕那塊細看一層一層的角質層刀臂:“看不出是個什麼玩意,大概三四階段的強度,如果這是它異化出來的武器成分的話,本體至高三階段,如果是防禦組成的話,最低三階段打底。”
李滄抬頭看一眼被層疊灰雲掩映的高樓:“那裡,那個位置,可能是某種巢穴結構層吧,不過有一說一,我更關心這個好脾氣的家夥到底藏哪兒了。”
領地意識這麼弱,當然好脾氣。
通常來講,具備空島權限的異化血脈生命,甚至都不需要它刻意隱藏,你就是很難能在它的地盤裡找出對方的蹤跡,譬如織屍,即使帶魔法師閣下明明知道這玩意就藏在姆神陸的某個犄角旮旯裡暗戳戳的偷窺也還是隻能乾瞪眼。
“擱這養蠱呢?”老王逼逼賴賴:“生態鏈條經營的比他媽蟲巢都完美!這玩意到底是咋做到讓人、屍態、獸態、普通生物和諧共存的?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僅僅隻是城市的廢墟殘骸就很能說明問題了,至少在某一階段,這裡可能確實是像老王說的那樣,這玩意作為駐泊島鏈野生島鏈普通從屬者能遭遇到的幾率雖然微乎其微無限趨近於零,但這是軌道線,那老王隻能說菜就多練,也就那麼回事兒.
咳.
也沒啥嚼頭嘛,你就說咱啥大風大浪沒見過吧!
“哦謔~”老王緊走兩步,從地麵的積雪和草叢裡撈起一個霧霾藍的褪色金屬盒子:“滄老師,有沒有興趣做一期過期八個月的未知緊急食品測評?”
李滄沒好氣兒的說:“嗬,感謝閣下不殺之恩,終於不是什麼過期幾年的香辣犛牛肉方便麵了!”
“其實還行,至少不難吃!”厲蕾絲忽然接了一句:“可能是又累又餓,環境氣氛對路,產生什麼額外加成了?”
秦蓁蓁砰的一聲拍開金屬盒子,結果裡麵裝的卻是一半都已經碎成渣渣的麵包乾,頓時大失所望:“什麼嘛”
老王給予鼓勵:“開寶箱是這樣子的,你的快樂就是永遠不知道能從裡麵開出什麼玩意!”
“怎麼說的好像你撿過垃圾的樣子?”
“他還真撿過,小時候和王爺爺置氣離家出走,擱鹽川大街上靠垃圾桶過活,幾天來著,八天吧,大家才後知後覺這貨原來是翹家了”
“.”
咱就是說,不管是啥事隻要一跟王師傅沾邊,多多少少都會被賦予一些個比較詭異的屬性,可見這人是有點邪性的。
厲蕾絲給出了自己的讀後感:“這不比剛才那個冷笑話好笑多了?”
索梔繪和秦蓁蓁深以為然:“嗯嗯!”
小小姐心疼且樂不可支:“鐘,你不是很有錢的嘛,怎麼淪落到跟垃圾桶混日子的程度了,被搶劫了?”
“嗬!他那會兒沒缸高有缸粗活脫脫一個車床銑出來的合金大叫驢鹽川坐地炮!哪個敢搶劫他?路過的野狗都得挨他兩嘴巴子!”
“滾啊~”老王一臉正氣:“你懂個der的節操和尊嚴,我那是和家裡切割好不好,我王某人英雄一世,不會花他們老鐘家一分錢!”
“然後呢?”
“然後我就被滄老師這細作撿回去了唄,挨了一頓好打,最後又給我爺拿凍帶魚抽了一頓.”
“你倆就是這麼認識的?”
“準確的說,我倆之前不熟,從打那之後,就能尿到一個壺裡去了!”
“已經變成滄老師的形狀了是吧?這是什麼本子劇情!”秦蓁蓁臉上閃過一抹亢奮的紅暈:“等等,不對不對,什麼叫挨了一頓好打,誰打你?你居然打不過滄老師?”
老王從地裡踢出一杆怪異的槍械,看了看又隨手丟到一邊:“很難想象對吧?這事兒你得問她!大雷子比較有發言權!”
厲蕾絲想了想,點頭:“這貨以前有一股子蠻力在的,不然饒其芳怎麼可能一直講他的根骨如何如何,總之老娘也不清楚到底是病給的還是怎麼著,老娘都練多少年了,童子功好吧,等閒三五招老娘都拿不下他,後來到高中那會他體質才開始下滑的厲害,到大學基本就是斷崖了,體測成績還不如女子組來著!”
“人都成內樣了還能體測啊?簡直,簡直恐怖如斯!”秦蓁蓁一臉向往:“為什麼我總有一種感覺滄老師的脊骨大龍本質上其實是想帶他嘎嘎亂殺血肉飛升來著?”
“人家亂殺,他嘎嘎,本意是好的,這不爭氣的給執行壞了!”老王一指旁邊的樓體:“都彆扯犢子了,有具屍體!”
李滄嗖的一下消失在眾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