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來驗身的穩婆很快就到了。
濮陽伯府這幾年新生兒多,本身就養著兩個。
這會兒全都被請了過來。
孟靈玉冷冷地瞥了那兩個穩婆一眼。
“想怎麼驗呐?”
穩婆看了看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的濮陽伯夫人,硬著頭皮上前,向孟靈玉行了禮。
“還請夫人將守宮砂一示。”
孟靈玉不由分說,擼起袖子,左手上臂的守宮砂鮮豔無比。
不單單是濮陽伯夫人,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不可能!”
濮陽伯夫人惡狠狠地瞪著得意洋洋的孟靈玉。
“一定是這個賤人使了什麼西南的妖法!”
“再給我查!”
孟靈玉脫下身上披著的袍子,完全無視在場所有人,直接跨進浴桶,愜意地泡起澡來。
“婆母這是希望坐實了我非清白之身吧?”
“我出了事,難道濮陽伯府麵上有光不成?”
“妹妹的婚事,還沒有著落吧?”
“這等陰私傳出府去,妹妹怕是真的隻能選擇遠嫁了。”
被拿捏住了七寸的濮陽伯夫人敢怒不敢言。
餘光瞥見膽小怯懦,一聲不吭抱著孟靈玉衣服的陪嫁丫鬟。
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甩在了那丫鬟的臉上。
“你家主子將你從我這裡要回去,可不就是為了方便她私會外男?!”
“有這樣的主子,奴婢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把她給我拖下去,直接打死在院子裡。”
孟靈玉厲聲喝止了那些拉扯著她丫鬟的嬤嬤們。
“我看誰敢動我的人!”
“婆母,我是不中用了。父親和兄長都被禁了足,自己在婆家也立不起來,主家也不願出手相助。”
“可您是不是忘了,我母親乃崔氏出身。”
“崔氏的家主,如今可是在京裡頭呢。您這是真不怕我上門去哭著告狀?”
“是,我娘不過崔氏一旁支庶女,崔氏家主不會放在心上。興許連我的麵都不會見。”
“可這人呐,隻要願意豁得出麵子,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我願效法長公主,跪於崔氏宅前哭訴。”
濮陽伯夫人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以為出了今天這樣的事,往後你還能出得去嗎?”
自己管家這麼多年,就不信還治不了一個小丫頭片子。
禁足、送家廟……甚至直接弄死都可以。
把門一關,沒有父兄撐腰,誰會管孟靈玉的死活?
孟靈玉洗完澡,從婢女手上取了擦身的帕子,細細擦乾身上的水珠。
“婆母可以試試。”
她朝濮陽伯夫人揚起一笑,明媚如往昔。
“我預祝您馬到成功。”
濮陽伯夫人磨著後槽牙,高聲通知所有人。
“將這院子給我圍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出!”
孟靈玉絲毫不在意,徑自撩開床帳,睡自己的大覺。
外麵響起院門落鎖的聲音。
孟靈玉臉朝著裡麵,淚水從眼角滑落。
濮陽伯夫人猶不解恨,把孟靈玉禁足後,甚至不許人給她送飯,顯然是想先將人餓上幾日。
至於後頭是送去家廟關著,還是直接弄死了發喪,她還在猶豫。
隻是高源景沒給她做決定的時間。
第三天,廬江王府就來了人,請孟靈玉去府上。
濮陽伯夫人如今對著廬江王府的人,哪裡還會有什麼好臉色。
當下就拒絕了。
“告訴廬江王,我兒媳婦身體不適,近來不能見客,更不能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