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憑什麼我是階下囚!
“疼啊!啊!彆!!!”
燕殊把搓熱的手掌覆在李長天腰部的淤青上,剛開始使勁揉搓,李長天立刻就像條躍上岸的魚,撲騰起來往後縮,把木床榻弄得吱嘎作響,好似要塌了一般。
燕殊沉默半晌,開口“……你怎麼……”
“我怕疼啊!”李長天毫不猶豫地說,他捂著因為抹了藥而陣陣發熱的腰部,長籲短歎。
“你之前……明明……”燕殊困惑。
之前李長天受儘各種折磨的時候,可是一句求饒都沒說過,就連服下朱紅藥丸後,都隻因實在疼得受不了所以才喊了幾聲。
“怕疼和能忍是兩回事。”李長天拿起燕殊放床榻上的白瓷藥罐,學著燕殊樣子挖出膏藥,在手掌上揉搓一會後往身上的淤青處按去,他齜牙咧嘴,看起來疼得不行。
燕殊看著李長天胡亂揉搓的動作,和他傷痕累累的身子,總覺得接下來的日子,應當會很吵鬨。
兩人折騰了半個時辰,嚇跑了來送宵夜的家仆,最後好不容易將李長天身上該包紮的地方都包紮好了。
李長天舉起都緊緊纏著棉布的手指,問燕殊“非要這樣?”
燕殊點點頭“你的指甲全部外翻,如果不包起來,恐斷裂。”
李長天提出疑問“那我以後怎麼拿筷子,怎麼吃飯?”
燕殊低頭收拾起瓶瓶罐罐,淡淡說“我喂你。”
李長天嚇得一陣咳嗽“咳咳咳,啊?啥?”
燕殊抬頭“怎麼?”
李長天說“彆扭啊!我一個大男人,要彆人給我喂飯?”
燕殊低頭繼續將藥罐放進布袋裡“你是傷患,理所應當受到照顧,有何彆扭可言?不過若你真的不想被人喂,也可以選擇餓死。”
李長天“……”
“最好不要,我會內疚。”燕殊說。
李長天驚訝“謔,你還會內疚呢?”
“畢竟我沒弄清緣由,就篤定你是犯人,害你受刑……”燕殊說著說著,聲音突然小了下去,他忽然想到什麼,陷入了沉思中。
“嗯?怎麼了?”李長天困惑地問,隨後他看見燕殊驀地抬頭,緊緊地盯著自己,目光銳利如刀刃,毫不留情地朝自己剜來,燕殊緩緩開口,語氣冰冷“為什麼打更人說,那天親眼看到你在非禮蘇家二姑娘?”
“啥?我非禮姑娘?我怎麼可能……”李長天想都沒想,反駁的話脫口而出。
然而話說到一半,李長天猛地反應過什麼,瞬間噤聲,然後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他想起來了。
那天晚上,打更人巡街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給蘇家二姑娘做胸外心臟按壓和人工呼吸。
這件事放如今,怎麼看都是他在非禮姑娘啊!他豈不是百口莫辯?
燕殊瞧見李長天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還以為李長天當真犯了事,燕殊眼眸深處瞬間燃起熊熊怒火,他咬牙切齒地問“難道你真的……”
“不,不是的。”李長天慌了,手掌一下壓在燕殊的手腕上,“你聽我解釋!”
燕殊目光極冷“說。”
李長天說“我是想救那名姑娘!哎呀,這,這怎麼說,就我之前學過一個法子,如果在一個人突然沒有呼吸後,立刻用這個法子,就有可能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燕殊冷笑一聲。
“真的!就……就我醒來的時候,看到姑娘脖頸上有掐痕,我想可能是窒息死亡,用我這法子,說不定能救回來,我就試試了!我當時是在給姑娘進行胸外按壓,就是靠胸骨傳導力量,擠壓心臟,使血液產生流動。”李長天急得滿頭是汗,用儘他覺得能讓燕殊理解的詞語,費勁地解釋著,“我當時真不是在親姑娘,那是呼氣,讓她可以呼吸……”
“一派胡言。”燕殊打斷了李長天的話。
李長天泄了氣,往後一仰,坐靠在床榻上,滿臉沮喪,不再多說一句話。
燕殊陷入了沉思。
看到李長天非禮姑娘確有此事,可蘇家二姑娘額頭上的傷也確實不是李長天所砸……
“你是不是有同夥?”燕殊話語寒如冰碴,一把扭住李長天的手腕。
李長天疼得眉頭蹙起,但還是倔強地說“我沒有同夥,我也沒害那姑娘,我是在為那姑娘做心肺複蘇……”
燕殊眼眸驀地睜大,情緒失控地喊出聲“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