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破裂,在一些老匪驚駭的目光中,灑落在周圍地麵、人身之上。
“這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嗆?有毒?”
“怎麼油膩膩的?這菜油怎麼臭了?”
後世人儘皆知的常識,在這些或許一輩子都沒離過村莊、山寨的清末強盜土匪眼中,卻是神奇、莫名的東西,甚至連最基本的火油常識,都不懂。
有那認識的老土匪,已經麵色狂變,拚命向後逃竄,大聲呼喊了。
“是洋油!會著火!快跑!快跑!”
恐懼的聲音,在人群中回落,激得周圍人也是一陣色變,紛紛回頭,就要往後麵跑去。
無奈這時,人群已經洶湧,相逆而行的兩股人,撞倒一個,便能扯倒兩個,哪裡是一時能夠撤退的?
就在所有人或驚駭、或渾不在意的目光中,幾個火把,從院牆後扔出。
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匪,渾然沒在意地上的汽油,伸手就接住了飛來的火把,猶還正要嘲笑“一個小火把,燒誰……啊!”
話音未畢,旁邊一個身上沾了汽油的土匪,已經猛地身上起火,那暴烈的火勢,不等他反應,又引動了周圍人、地上的汽油、煤油。
“轟!”
火焰迅疾燃燒,直如火燒連營一般,一瞬間在院牆人群之中,形成一道曲曲折折的火線,直接把來襲的匪軍,截成兩截。
“啊!”
“啊!”
淒厲慘叫,瞬間震得雙方人馬麵無人色,那身上著火的土匪,方寸儘亂,根本無法冷靜下來,撲之不滅,往著四周亂跑亂喊,卻是將自家同伴,也燒死燒傷不少。
被火截斷的衝陣匪軍,徹底混亂。
院牆上一聲喊殺,登時那些長槍兵紛紛捅刺,紮得下麵那些土匪,苦不堪言。
人群後麵,嚴振東臉色鐵青,連忙下令前鋒後退。
“這白蓮教,怎麼這麼無恥!”
“就是,江湖爭鬥,大夥真刀真槍地分個生死,他們竟然用火油!也太無恥了!”
“不是說白蓮教最厭惡火器的麼?怎麼竟也用起這樣的手段了?他們哪來的洋油?”
“……”
嘈雜的聲音,聽得嚴振東額頭青筋直跳。
他被光緒重用,四處平匪,倚重的是自己手上的江湖勢力,手上卻沒什麼兵權,不曾直接與正經的軍隊接戰過。
在他看來,所謂平匪剿匪,無非就是看雙方刀槍兵甲,再看誰氣勢足、誰功夫高。
這一套,他用得無往而不利,一身的鷹爪、鐵布衫功夫,更是在剿匪中大放異彩。
他當然也用火槍,但在他看來,火槍也隻不過是種另類的“弓箭”,哪曾想過戰陣之上,水火無情的可怕?
沒辦法,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局限。
想要學問、想要見識,如果沒有長輩、書籍,那一輩子就是個井底之蛙,孤陋寡聞到可笑的地步!
s感謝完美的軌跡的打賞。、公子茗的3000打賞。
喉嚨發炎了,狀態不太好。